人工智能——「工」的味道愈減;「人」的味道愈濃。讀關於周博磊教授的研究,我們知道電腦如何從數據中辨識從而認識可尋模式。愈來愈多技能可以被算式學習;愈來愈多工種落入機械人手中。我們花多少中小學歲月學懂寫作,機器何時也會執筆為文?
答案是已經在寫了。筆者在北美長大的親戚只會讀和寫英文,但近年藉着Google Translate科技,中文餐單已是不成字障,而在WhatsApp也會傳來中國文字。機器翻譯其實離我們不遠,中大的翻譯科技研究中心成立於2006年,致力把科技應用在語言翻譯的研究,兼研發電子語料庫和數據庫科技,長期執專業領域牛耳。
自動內容製作在新聞業其實並非甚麼新鮮事,據聞彭博大約三分一的內容都是AI製作出來的。AI軟件可以即時從剛發表的財務報告中擷取相關的數字資料,然後以文字報道形式謄寫出來。其它具公信力的傳媒機構如美聯社和《華盛頓郵報》,都用上機器來生產財經或體育等消息。
那麼知書識字之後,機器會否進化到有文學創作衝動?曾任奧巴馬政府寫手的Ross Goodwin,一向致力應用神經脈絡技術於詩歌、劇本等文藝創作上。2017年3月,他帶着一部手提電腦,駕着一部卡迪拉克轎車,從紐約市一直開到新奧爾良市。
他的電腦接上幾個傳感器,分別是作為千里眼的錄像鏡頭,作為順風耳的收音器,加上全球導航系統。開到新奧爾良市一路上收集到的視像、聲音及地理數據,經電腦中的AI化成文字語句列印出來。Goodwin並不加以增刪,原封不動地刊印成一部公路小說,書名為1 the Road。
這部由AI寫出來的小說,頭一句的意思是:「那時是早上九點十七分,屋子裏很沉重。」這一句雖然沒有《安娜·卡列尼娜》或《雙城記》的頭一句那麼雋永,但究竟是來自靈感還是算式,則很難說得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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