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师古(581-645)名籀,以字行,京兆万年(今陕西长安)人,颜思鲁子,颜之推孙。颜师古乃唐代经 学与史学大家,撰有《急就章注》、《匡谬正俗》、《颜氏字样》等。又考定《五经》,成《五经定本》 ,以及修纂《隋书》、《五经正义》,注解《汉书》,其学涉及经史两部,蔚为大家。研究唐代经学之着述为数不少,惟以颜师古为研究对象的,至今尚未有全面之研究。因此,本计划将以颜师古编撰之着述为基础,辅以后人论说,考察颜师古对于传统经学的研究成果:
第一,班固《汉书》多采经说,刘勰以为《汉书》乃“宗经矩圣之典”。颜师古随文施注,故《汉书注》 中亦多有经说。就颜师古引经之情况而言,可分两类:一为《汉书》正文引用诸经,师古则随文施注,或用前代经师说解,或以己意为训;二为《汉书》正文未有引用经书,然师古于注解时以为可借经解为训,或引用经书原文作注解。是以考察《汉书》颜注,可以得知颜氏对于经文之解说,并可视为唐初解经之一 隅。
第二,颜氏家学源远流长,师古释经有与其祖父之推相合处,且其叔父游秦亦有解说《汉书》,知颜氏之学实其三代之家学。颜氏三代身处六朝至于唐初之时,其所用诸经文本及解说,正可见经学发展从分裂复归统一之过程,本计划亦皆加以探讨。
第三,师古尝参与编撰《五经正义》,惟与《汉书注》引经之文比较,可知二书解说实不尽相同。究其原因,有出于文本差异,有出于《正义》不破注之原则,亦有出自语境之不同。总之,将二书加以比较,可以得见颜师古解经之具体情况。
第四,陆德明与颜师古时代相约而略早,陆氏《经典释文》成书在《汉书》颜注之前,《释文》之体例是「摘字为音」,即摘出经典正文及注释之单字,加以音释。此可与师古《汉书注》、《匡谬正俗》等解经之文加以比较研究。
第五,颜师古在《五经定本》之基础下编成《颜氏字样》,校正书籍中之“奇书难字”。颜元孙《干禄字书》正承继此作,此可见颜师古正字之学。在《匡谬正俗》中,亦见颜师古就经书文字多所驳正,本计划即据此等资料以见颜师古校定经文之情况。
第六,颜师古《汉书注》引经之文并见于《史记》三家注、《文选》李善注等,比较诸书引经文字和经说之异同,可见经部典籍以外注释书所见经文和经学好尚之差异。较诸唐代注解诸书,可见在经学史研究以外唐代经学之一隅。
王念孙、王引之是清代杰出的训诂学家、校勘学家,他们对古汉语形音义以及对先秦、秦汉古籍的研究成果,至今仍普遍为学者肯定与采用。然而由于材料所限,学者对王氏父子的研究,多局限在《广雅疏证》、《读书杂志》、《经义述闻》、《经传释词》等已经刊刻的著作。为了解决目前有关王氏之学的研究在材料上的局限,我们在2010年开展了“新见王念孙古籍校本研究计划”,整埋并研究了八种经王念孙亲手批校的古籍,成果甚丰。本计划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将范围扩大,拟将现藏中、台图书馆善本书库的王念孙、王引之学术著作之稿本、抄本八种,以及新近发现的经王氏父子亲手批校的古籍校本六种整理研究。
这十四种新材料的内容涉及王氏父子在音韵学、训诂学、古籍校勘与训释等方面的研究成果,大部分从未对外公布,是极为重要且数量可观的珍贵材料,有待开发研究。本计划期以两年时间,分阶段将十四种材料辑录整理,编成《王念孙、王引之稿本、抄本、校本资料汇编》,并与王氏父子已经刊刻的著作比较研究。本计划将藉新材料,理解王念孙古音分部及合韵理论的形成过程、王引之撰述《广雅疏证》卷十之实况以及王氏父子对《周礼》、《焦氏易林》、《说文解字通释》、《孙子注》、《楚辞》、《北堂书钞》等古籍的校治工作,并尝试探论王氏父子治学之异同乃至二人学术著作权等学术史问题,相关研究成果亦会按时上载至计划之网页,冀能继续开拓研究王氏之学的新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