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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受害人對自身的另一質疑,就是自己的性取向。古錦榮 現時曉輝計劃只有公益金撥款資助,但款項不足以滿足服
說,不少男性在受到性侵時,身體會有生理反應,導致受害者誤 務需求。古錦榮曾嘗試向公益金以外的機構爭取更多撥款,但都
以為自己享受被性侵的過程,更懷疑自己是否同性戀。古解釋, 失敗而回。古指,受助人數多的服務通常較易得到撥款,「這群
身體受到撫摸時感到興奮是自然的本能反應,並非大腦能控制, 人(被性侵的男性)是社會服務的罅隙,因為他們不會自動走出
有生理反應不代表受害者是同性戀,也不代表願意被侵犯。 來告訴別人。」而且男性性侵受害者的深入輔導需時長達兩至三
年,人手短缺令受助人數大減,因此相比其他輔導服務,就更難
受害人除了與男性身分標籤及性取向拉鋸外,他們亦擔心向
別人坦白後,對方會不相信。古舉例指曾有受害人喝醉後,被男 得到撥款。
同事脫去衣服並觸碰性器官。由於當時神智不清,受害人並不確
性教育守舊 尊重教育助防性侵
定詳細的侵犯過程。所以即使他事後報警,警員不斷質疑他是否
喝醉後幻想受到性侵,最後亦只把事件記錄在案。受害人對此感 除了撥款不足,古批評現時香港的性教育不合時宜,例如性
到不被尊重,亦後悔報警。古錦榮指出社會經常鼓勵受害人要勇 教育從沒教導性行為要尊重他人意願。學校的性教育指引於1997
敢說出來,但現實中即使男性受害人將經歷和盤托出,換來的卻 年編定,內容停留在「遇到性侵犯就要大叫不要並逃走」、「要
是質疑和不相信,為他們帶來二次傷害。 告訴信任的人」。但現時性侵問題在於不少侵犯者正是受害者身
邊親近的人,當最信任的人都侵犯自己,受害者又可向誰求助?
男性輔導資源不足 求助人最後或不了了之 古建議推行「尊重教育」,人們性交前,需了解對方是否願意與
自己進行性行為,亦需明白對方隨時有權拒絕,這樣才能減少性
古錦榮曾任明愛曉暉計劃輔導社工,計劃專門幫助童年受創
侵發生。
傷和性侵犯的成年人,當時計劃只有古錦榮一位男社工專責輔導
男性受害者,後來他於2015年被調到明愛家庭服務中心,現時同
時為曉輝計劃及明愛家庭服務中心接收男性性侵個案。
但事實上,香港專責男性性侵輔導的機構只有曉暉計劃及芷
若園。古錦榮透露雖然不少男性受害人致電求助,但當他們得知
社工排期需到數月後,便放棄求助:「對他們(男性受害者)來
說,打一通電話求助是非常困難,他需要將這個非常羞恥的秘密
告訴別人,其實非常不容易。」
古希望盡量安排與受害人在一至兩個星期內見面,但由於現
時他和約十位於明愛家庭服務中心工作的男同事各有職責,古自
身正負責六至七宗個案,所以唯有在空餘時間處理其他男性受害
人的求助,導致不少未能及時安排見面的個案,最終不了了之。
古錦榮對當年離開明愛曉輝計劃感可惜,現在間中會為有能力及
有興趣的男社工,提供輔導男性性侵受害者的培訓,希望紓緩人
手不足問題。(洪卓兒攝)
#MeToo
大學線月刊 2021年4月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