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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生有杏:院長醫生周記(四十一)不能沒有的醫學科研

 

上星期我們中大醫學院的消化疾病研究團隊一行三十多人,遠赴美國參加一年一度全球最大的消化疾病會議(Digestive Disease Week),來自世界各地超過二萬位專家雲集聖地牙哥的國際會議中心,彼此交流學習消化疾病的最新發展。

 

中大醫學院科研團隊在消化疾病方面一直擁有國際領導地位。多年來我們的研究已改寫了全球多國對預防及治療胃出血的指引,近年更發現不少胃癌及大腸癌的早期標記(tumor marker)、發展嶄新內鏡技術、以及研發難辨梭菌感染(Clostridium difficile Infection) 和克隆氐症的新療法等。

 

在今屆會議中,中大醫學院應邀講學的課題及發表研究報告共超過25項,全球多國專家都對我們的成績感到驚嘆。有誰可以想到香港這彈丸之地竟有如此驕人的科研成績?

 

今次我們赴美的團隊除了沈校長、一眾教授、醫生及博士生之外,最特別的是有兩位中大醫科生。他們分別在今次會議中發表自己的研究項目。醫科生的研究一向很少被選中,但我們兩位同學的研究不但被接納,其中一位更勇奪「優秀青年科學家獎」,真的令人喜出望外!

 

事實上,中大醫學院在栽培醫科生投身科研上所作的努力及成績一直備受認同。上月蘇格蘭格拉斯歌大學醫學院院長到亞洲訪問,特別花了一天到中大醫學院,希望多些瞭解和交流我們在有關方面的經驗。

 

或許有人覺得讀醫已很辛苦了,安安份份做個醫生也十分不容易,反正香港長期缺乏醫生,何必花時間做科研呢?也有人認為無需急於在醫科生年代做研究,畢業後才慢慢打算也不遲吧!

 

有以上想法的人非常普遍,但容我有另一些見解。

 

做科研是為了推動醫學發展,最終讓社會大眾活得更健康。沒有科研的話,我們不可能享受現今先進的診斷和治療。投身科研並不等於放棄行醫,相反研究的頭腦可以幫助一個醫生更好地去分析及解決難題。我不願意見到我的畢業生祗懂派藥或開刀。香港既已有深厚的科研根基,我們更應好好地發掘及栽培下一代科研人才。

 

「為何要從醫科生年代便推動科研?」我相信播種應該是在春天,自少培育總是最好的。多年來我見過不少優秀的醫科生,由於以往沒有系統地栽培他們的研究潛質,畢業後又因為各種牽掛和壓力,最終放棄了對科研的追求,不少人才就是如此給埋沒了!

 

又有人質疑「醫科生知識經驗尚淺,不可能成就甚麼出色的研究」。大家請不要忘記,因發現幽門螺旋菌而奪得諾貝爾醫學獎的Dr. Barry Marshall,發現這細菌的時候他祗是一個四年級的醫科生!我認識Dr. Barry Marshall,他不是甚麼神童天才,祗是當其他人還在訕笑他時,他憑著赤子之心,堅毅不屈地追求真理,最終獲得了成果。我相信這份豪情壯志及赤子之心,正正是年青人擁有的特質!

 

曾經有位記者朋友問我:「年紀這麼少的醫科生做科研,心志尚未成熟,會否變成科學怪人?!」聽到她這麼說,令我不禁捧腹大笑。我深信透過醫學研究,我們更能體會生命的奧秘,讓我們更學會尊重生命。科研,本身其實就是生命倫理的一種實踐。

 

大家請不要誤會,我不是認為每個醫科生都需要做科學家,更不認為從事研究的醫生比其他醫生高人一等。事實上,只有很少數醫科生願意走上這條崎嶇漫長的科研道路。但正因為數目少,我們更應從少便發掘這些稀有品種,加以悉心栽培,希望他日這些年青人會成為推動全球醫學發展的接班人。

 

未必人人會明白,也不是個個會有一樣的想法。我感激與我有共同理念的朋友,陪我一起走這條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