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Contact is nothing？！時移世易之今日足球

Contact is nothing？！時移世易之今日足球

文：謙

談衝撞足球，談馬德里打比及利物浦勇擒巴菜。

近年足球以nike 的「futbol bonita!」作為口號，意指踢出漂亮的足球，取景於南美及歐洲的街頭足球。南美足球似乎把「技術」等同了「漂亮足球」。何謂漂亮足球，每個人可能各持己見，但以細哨與C‧朗為首的「八國花招」仿佛成為漂亮的代言人，大人細路齊齊爭相模仿。另一邊廂，主張高Q大棍的英式足球雖努力保持其「優良特色」，可惜繼雲格帶起的法援潮後成功改造一向被認為踢法沉悶的阿仙奴，賓帥空降利物浦後又掀起了拉美援潮；油王買起聯合國車仔，完全表現出後現代「沒有風格的風格」。可是，仍然留戀英超，除了是所謂的港人情意結，或近期潮興「集體回憶」，其實或多或少是在資訊上被英超所壟斷。在香港想看南美波或日本波直播，恐怕困難重重。本地波？不談也罷。收看「歐洲第一聯賽」西甲都只不過是每星期三、四場，但英超直播低質素如屈福特對錫菲聯，都足夠一晚睇足四場，睇到一半定必眼訓收工。即使你有多愛足球，我們的眼目，有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話雖如此，英超足球等如高Q大棍的立論已有作出修正的必要。至少，觀乎英超四巨頭：車路士、阿仙奴、曼聯、利物浦的踢法，進出歐聯多年，也有意無意間歐陸化（細膩組織化）起來，當然也不得不提波士文案後帶來的市場開放引起外援潮漲。以前睇英超，怎能忘記簡東拿向球迷送上「穿心腿」？或者堅尼和恩斯的兇悍神情？到了碧咸傑斯史高斯黑雙煞的黃黃一代的曼聯，各懷絕技，活像英式少林足球。時至今日，仍令我想起英超的只剩下球球去到盡的謝拉特一人。Contact football難道活像進攻足球般已到黃昏？看本人對英超（特別是利物浦）的既愛且恨，盡顯理想與現實之間的矛盾與曖昧不安。

別以為我在說一些深海理論。觀乎近期兩場大戰，馬德里市打呲及歐聯利物浦作客魯營，便可見一斑。先談利物浦勇擒巴菜一役。英超的利物浦仍未完全失卻英式體力化的壓迫性踢法，先破壞後建設。這是我仍愛利記的一大主因。慢熱仍是利物浦的胎記。比起西甲王朝巴菜隆拿，紅軍們的個人技術明顯輸左半班，唔識睇波既都睇得出。細哨、迪高死扭，斯素高、謝拉特、阿朗素唯有以身體抵抗。勇而不矛，是踢足球的基本態度。在我印象中巴菜陣中抱有這種態度的人，只有鐵人後衛佩奧爾。可惜，當日他作了潛水員——經常飛身插水，滾在地上喧嘩大叫。雖說球場上爾虞我詐是兵家常事，但我真的未見過謝拉特會飛身插水搏犯規，當然可能是因為他主動搶球多，胡亂盤扭少，硬闖龍潭，直至倒下。 謝拉特是球隊的靈魂人物。靈魂人物，仿佛在快食商品化的現代社會已經變得不再重要。先談技術型playmaker，加斯居尼酗酒，李華度半退休半玩波，施丹以鐵頭功告別球場，艾馬離開華倫，烈基美被棄用，費高年邁早應收山，沒有依杜奧的細哨形同虛設；退役精神領袖如堅尼、馬圖斯、巴治奧，士氣之泉也，但可惜後繼無人。鎖匙人被氾濫的代替品和車輪轉戰術所取代。足球賽欠缺氣氛，正因為球員日漸缺乏執著的情熱。樂觀點去看，可能是球隊整體戰術發揮代替了英雄主義和救世主。後施丹年代，沒有playmaker、去中心的年代。引用籃球作例子，這是一個後佐敦年代。還記得佐敦在年邁時的季後賽總決賽，他發著近40度的高燒，仍堅持出賽，摘下五十多分。可惜，相信此情不再。靚仔球星完全取代了有魅力和感染力的戰士。杜奧巴其實算是不錯的戰士，可惜誤投賊車，而且插水過多。

好，講番場波先。

觀乎西甲的比賽，一般比較斯文，以馬德里打呲為例，馬體會的「王子」廢蘭度托里斯的入球，其實在後面的簡拿華路有絕對足夠的時間去把前者攔截下來。但當時他像很怕會犯規，沒有大幅度出腳。換轉是一個攔打一點的球員，那球跟本不會射得那麼輕鬆。一個拿下世界足球先生的意大利後衛，卻完全沒有丁點勇悍的味兒，或老一輩球迷說的「球味」。這就是現代足球嗎？西甲球證太多吹罰，當然要負上令球場節奏停頓和添上不必要的火藥味，以至令球賽變得悶蛋的責任。

利物浦對巴菜一場更顯出球證完全否定contact football。桂神黃興桂同何輝都忍不住串道：如果不想有衝撞，不如去打乒乓球啦！

CONTACT IS EVERYTHING!
 
Contact未必指衝撞，可以是勇捍。規矩是必需的，不然踢波同細路仔圍毆無分別。但球證如何執法，甚麼程度的衝撞是犯規，非常影響我們對足球比賽的意義的詮釋。漂亮足球是一個非常open的詞彙，漂亮從不單是指盤球技術，或玩波雜耍。去到盡，體力壓迫，不也是經苦練的「技術」嗎？清潔工、基層工作體力勞動，不也是貢獻自己的精神體力，會比安坐office用電腦的貢獻少嗎？ 我們會不自覺對衝撞足球白眼，也會對基層工作毫不尊重，最重要的是這種價值判斷合理化了對他們的不公平待遇。別讓漂亮足球成為霸權論述！

想起萬人迷碧咸有個汽水廣告扮武士同J‧Lo玩劍術，技勝一籌的J‧Lo串佢話：「Patience is everthing，contact is nothing」，好像在說蠻力是無用的，跟我學野啦。跟著佢兩個去買汽水，碧咸一腳踢落部氣水機度就有汽水飲，之後講左句：「sometimes-; contact is everything!」在漂亮與價值的霸權論述下，仍應堅持衝撞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