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粱傑城(石七刀)

哲學系學生,但對經院哲學無甚興趣。最近剪去一頭長髮。座右銘是,言論自由需被尊重,但事實是神聖不容扭曲的。

長居報社。除了週末,每晚也要面對散滿在地的廢紙、佈滿桌椅的煙灰煙頭食物殘渣紙巾垃圾,和彌漫整個會室的二手煙。相對於會室對面整潔的學生活動中心,這裡真的不太適合其他人到訪──這是我不欲逗留的一個原因。

有人說,落莊不代表脫離中大學生報。卸任後還會為學生報寫文章。我卻不以為然。學生報的確是個鮮與讀者接觸的地方,縱使它每期的出版也涉及各項社會事務。相比留在這裡,我希望更貼近世界:對於一個有明確意識型態的人來說,找到同志比起留在這裡更能達到目標。

好像說到這裡一文不值?也並非如此。這裡有追求理想的年青人、討論社會事務的機會,也有麻雀棋牌耍樂的空間。

再見。

【寫一個莊員】周松齡,一個會做出奇怪行徑、滿腦子奇怪想法、挑奇怪衣服穿、嘴上吱喳不停的女孩。例如在會上,她會突然跳起舞來,或者強吻某些莊員。

報社令她改變很多。由一個不太接觸社會事務的人,變成關心工友,參加多個民間和學校組織的人。但正因如此,她身兼多項工作,加上寫文十分認真,遲出文次數冠絕報社。她的文章,總是資料豐富,對於她關心的問題,會花大量心血去寫好一篇文章。然而,由於她想法太多,令到文章資料雖多,卻欠缺篩選,內容不能聚焦。這也是她一直以來字數超額的原因。

推薦文章:【性騷擾系列文章】9月號:〈性騷擾-再認識、相關事件及政策檢討〉、11月號:〈回到尊重的軌道——續談性騷擾〉、〈處理性騷擾事宜檢討委員會?〉、2月號:〈多快好省性騷擾檢討(公開?)論壇〉

 

2. 周松齡(松)

剛進報社、傾莊,我發現好多事物都是被建構出來,我們都是為某些制度或利益服務,由是叛逆/任性起來,想反抗,討厭因循而行。染鮮紅的髮、走了個多學期的課、脫離原有的圈子,即便在戀愛時亦不斷問對方:為何我們要在一起,為了甚麼?(當然這些事情根本沒大不了。)想走出制度、思想之外。

後來,我慢慢回來這個世界。批評,或批判,該如何達成?我們不應該袖手旁觀、隔岸觀火,然後一味予以批評。反而走進社群,學習他們的語言,再細心領會已有的事物的用意,才更重要-為了建設以後的路。以後?走到以後,又遇上瓶頸。若我們認為現存的制度(以至意識形態)有根本的問題,該如何是好?以破壞來建設世界,又可如何做到?

【寫一個莊員】初識多多在十月初,某個很好的宿友加了我到一個面書群組。談起報社,剛好多多也在,他說他一直都很想來,便在中途加入了傾莊。他說他家住中聯辦旁邊,他往往會在遊行將至終點時閃出來,我們曾言笑能否在抗議後去他家沖涼休息,但至今仍未被允許。

我向來不太理解讀書人的生活,由傾莊到上莊,他那黑色側揹皮袋總袋著教科書,不時拿書、紙和筆,用來計數。好佩服他的幹勁和堅持。有次我因成績而煩惱,他平淡的說著讀書之道,倒讓我心頭一暖。又,除非他遭遇大事情,他還是默默地留在報社,一起度過一個又一個的死線。

他偶爾滑稽,有次校外發行,在上一秒他把電話交給Jack看管,下一秒就已大叫,急問電話在哪,著Jeffrey幫手找找。不一會,車上的人便哄堂大笑。剎是可愛。

推薦:〈烏坎事件:民主復興?宗族復興?〉,2012年《八九民運特刊》

 

3. 張立邦(潘朵拉)

寫落莊感言真是一個難題,我不擅長說自己。迫著我想我一年前的心境我會抓狂,還是說些一直以來的想法好了。如果我們注定在無常中過活,學會苦中作樂似乎是必要的生活技能;海潚來了,何不滑浪?起伏跌宕地燃盡每一天,也算是珍惜生命;若能一生中歷盡三世的滄桑,更是划算到不行。在我無始無終的人生追逐浪蕩中,報社是一段難得的旅程;精采,略嫌辛苦。

辛苦的我想莊員們已說得太多了,還是說精采處吧。范記307的門好像一個蟲洞,穿過它便進入另一個時空。那裏甚麼也可能發生,常識崩潰。但卻有一種日常,午後的陽光射入窗內,煙霧彌漫,和融得像出生前躲在母親子宮裏。那種懶洋洋很吸引,或者這是我入報社的其中一個原因。時間好似凝固了;門外是滔滔濁世也好,人間天國也好,亦不阻我安閒的午睡。異樣的日常,值得到此一遊。

【寫一個莊員】廢話少講,要入正題了。蘇子權(JackSo)憑著俊俏的外表、「總受」的氣質,加上「吾曹不出如蒼生何」的氣魄(曾豪言用兩個五毫便可顛覆中菜廳),強烈對比使得一眾女生wewa鬼叫,每次出場都要防暴警察跟身。除了阻住小弟溝女的無限怨念外,沒甚麼好說。但我仍要交差,只好說說JackSo的作風。JackSo向來以文風抵死氣象恢宏見稱,平日議論緃橫,見事入木三分。其以「胡蘇」為筆名發表的鴻文,更是篇篇精警。

鬼扯了一年,到此為止。諸位,他日江湖再見。

推薦文章:12年10月號〈釣魚台與民族主義--狂熱的導火線〉
13年1月號〈從倒梁的道德批判到運動的長遠發展〉

 

4. 陳進多(多多)

其實最初冇諗過入報社,仲以為報社純粹就係一個比人寫野嘅地方。後來先知其實報社有好重社會面向,會特別關心弱勢社群,又經常鼓勵人行動。喺報社嘅呢段期間,真係學咗好多野,認識多咗社會嘅唔同面向,最重要係識咗好多現莊、老鬼、其它同報社有接觸嘅朋友,佢地都係好有趣既人。最記得係每期趕出版同佢地一齊捱通頂,雖然真係好chur,但有一班人互相支持既感覺好好。可惜小弟近來屋企發生咗事,呢一段時間都無嚟過報社,係度講聲對唔住。

【寫一個莊員】Jeffrey係個好熱心嘅莊員,開會準時,每期總會寫好多文,又會留到出版流程既最後一刻,拜託佢做嘢又好少推,而且應承左就一定會做到。身為社工系學生,Jeffrey對福利既議題好熱心,除左經常寫有關福利嘅文章之外,仲會作出行動,參加爭取福既社會運動。至於工作以外,初初識Jeffrey仲以為會唔多講嘢,但熟左就發現其實佢好傾得!傾社會大事會有好多意見俾到你,傾無聊野亦都有講有笑,總之就係一位好好傾嘅朋友!

推薦文章:12年12月號〈全民退休保障特稿——一個社工學生的少許想法〉

 

5. 陳嘉莉


常覺得自己於報社是奇怪但又配合地存在著。

有很符合本莊的特質:藥煲子,三日一小病,每月一大病。每逢月底出版期,要麼是抱病上陣(之後又會大病一場),要麼就被迫在家休養,遙距處理莊務。

同時是奇怪地寄生於報社的莊員,說是讀政政,又上了報社,理應經常寫文討論時政,但卻從未出產什麼論政文章。也許是覺得那些政事太多人討論,就走去寫那些又值得講,但報社較少人講的文章。什麼學生會、代表會、校園民主那些固然要寫,性別中的政治,生活中的政治又想踫踫,到落莊了,才發現自己對一些版面較少觸踫,有些可惜。

但仍慶幸於莊期中有所得著,越來越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雖抱著一些遺憾落莊,但落莊也代表著其他可能性的開始,就在其他形式上試著為一些計劃努力吧,期望他日,可能是以別的形式,再相聚。

【寫一個莊員】談到Antonie(陳晞朗)這個莊員……

一開始上莊,想不到會遇上讀數學的人,一開始就展現自己精準的本能(?),每逢見到病句或錯別字,都會以近百發百中的完美機率,準確指出並作改正,是校對期最希望遇上的莊員。

莊期開始後不久,也慢慢發掘到硬朗外表下的細膩。本以為他應該會搶著寫一些議論型的文章,怎料竟是本莊的小說寫手,雖然愚鈍如我有時實在未必明白Antonie寫作時的本意,但在學生報中加入小說這種文體也是讓我覺得滿足的事。

印象深刻的文章:4月號〈猶如信仰/You know him〉

 

6. 謝欣然(猶太女王)

無疑,這裡是一個放蕩的開始。

在傳統的家庭及學校成長,自然會認同並實踐著不同的規訓,要似個女仔,大個要賺錢……儘管有想為之掙扎的理想,但只不爭氣地當作些無病呻吟便罷了。然而在報社學會了戰鬥,清楚知道有什麼值得付出,有什麼可以忽視。身體、情慾、思想的解放是如此透徹,坦誠。

無意為報社的繁重負擔開脫,但如果要我回應這年來幾要拖垮身體的工作,我只會說,想不勞而獲,也太天真,要知道,報社改變的是整個人生的方向。

不單在性,也在文學,誠如一位喜歡的詩人所說,當世界上,仲有這麼多弱勢群眾,點可以安心寫唯美的詩。自小文章寫得好,自然就入了中文系。如果沒有上報社,我就不會思考文學在社會的位置,然後恐怕只能一直沉迷在雕琢虛浮自我封閉/欣賞的文學世界裡,置疾苦於不顧。

【寫一個莊員】報社的人都很可愛,我常說,這班一起作戰的人,是無法不喜歡的。而對於張雋熙(kelvin)的喜愛是慢慢建立起來。過文[1]時他認真得讓我害怕,在他手上的文章總畫得很花,好像老師批改作文。即使在眾人鬥志消沉時,他仍是會有精力點出令人深思的問題。但那並不如老總般的銳利,kelvin是溫柔的,即使怒吼也嚇不了人。

不過還是被他影響得不少。迎新時願意一天打幾近十小時的電話與新生談話,承擔統籌工作,是因為答應過他:「我會接力。」看過他的努力自己再頹做的話,實在會覺得自己不是人。

說到寫文章,只要看過kelvin報導中大防止自責會那種活潑,就會知道他寫得最多的性/別、外傭、勞工、校園問題的四平八穩是如何的「忍辱負重」了,不過同樣的議題,迎新特刊之中,以鐵達尼號為類比去寫勞工的重要性的心思,卻令人驚艷。

其實要我寫落莊感言,真的好難,我總覺得自己還未離開。

[1]報社是共識制及集體編輯制的,文章都經過文會由眾編輯討論,修改,然後才出版。

 

7. 張雋熙(Kelvin)

我記得,我們通宵趕製八九民運特刊,出版前夕,有人覺得自己做得不好,大哭了一場。我記得,熱鬧的迎新日,我們分成幾組跟新生介紹報社,叫人去我們的迎新營,像在推銷寬頻。我記得,雖然公事繁重的我們不曾有過正式的莊聚,但在給下莊的迎新營,夜裡你們在海邊吹風喝酒,而另一次迎新營,我們邊準備食物邊看電視,都是偷回來的時光……剛上莊的熱情不必說成偽裝,臨落莊的平淡也不過是另一種真實。

密集的採訪工作,無疑帶了我去認識陌生的世界,尤其是基層和勞工的處境;常待在范克廉樓的日子,也的確令我結識了更多知己良朋。但有時想,如此每月出版數千本,每本盛載著數萬字,派到讀者手中,能夠留在他們心中的句子有多少?即使如此,仍希望除了甚麼學生媒體甚麼學生組織,有更多人可以在校園用盡方法,把自己認為好的、對的、重要的東西傳開去;就算沒有一千份,有數十份在系內傳閱也很好。光靠一個報社,實在遠遠不夠。

【寫一個莊員】陳嘉莉的陽光笑容、圓圓體型、響亮聲線,彷彿常常又精神又健康,不過她其實跟我們很多莊員一樣,都是身子弱弱的……很記得,未上莊時要傾post,最後所有「XX編輯」的post也沒有我的份兒,她之後就畫了一幅畫和寫了些鼓勵字句給我。平時開會無聊時,我們也會一起在紙上畫些傻畫。由去年上莊到現在落莊,我都始終覺得她是個奇奇怪怪的可愛朋友。

另外很欣賞她關心校園的大小事,她會令你覺得,民主不是空談的東西,而真是要由我們身邊做起。只是,總覺得她除了寫一些校園生活和校政分析,其實有能力寫一些時事政治評論,畢竟她讀政政,學得唔好晒嘛。最後,她這一年在報社,不算投入最多,但近兩個月她一個人代表學生報完成新一屆學生會選舉的工作,實在很感激她。

首推她的臨落莊爆seed寫的「代表會修章」系列(刊於13年1月號和2月號的校園版)。

 

8. 陳雋熙(Jeffrey)

有人說,三歲定八十。或者是對的,但在報社待的一年,是令我徹底改變的時光。說是人生的轉捩點,也絕不為過。

它,是一個練功場,時刻鍛煉你的思考。讀的書寫的文,都可算是最多的(中學時期的家課不算)。

它,是一個遊樂場,有各種有趣的娛樂。Boardgame電腦麻雀甚麼的,總有人願意與你燃燒睡眠時間。它,是一個家。住的人,做的事,生活的方式,與一個大家庭真的差不了多少。

在心中,已說了無數次。落莊之後,一定會繼續在這兒出現,留下痕跡。這裏的人和事,是最令人捨不得的。FB本來開了一個album,專門放報社的生活照。現在只有寥寥數幀,還真遺憾。不過,眼球已拍下所有的回憶。即使會隨時間磨蝕,那份快樂,那份友誼,那份傳承,那份真摯,已烙在底片,在心中深處。

【寫一個莊員】怎麼說呢,張立邦這個人還真的是特別的存在。他不一定出席會議,不一定會為小事吵個沒完沒了,也不一定準時交稿。但是,他的文章,他的思想,甚至是女朋友,都質素甚高,甚至到了藝術的地步。以形象的手段為文章揭開序幕,更是他的拿手好戲。

阿邦也是個有趣的人,時常被我們拿來開玩笑。比如說,因為他英文名是James,而給討厭NBA熱火(勒邦占士)的老鬼取笑「連個名都on9過人」。一次開會,打電話「請」他快從新亞的宿舍過來。怎料他回了一句「而家落」,結果花了近一小時才下來,一入會室還施施然的道「大家好」。我們當然不斷向他咆哮,他的回答是「『而家』這個詞可以指一段時間」,令大家被瞬間秒殺掉。可見,立邦James又好,James Bond也罷,是個不能忽視的強者。儘管外表看似瘦弱,但骨子裏的強大,卻是難以遮掩的。

推薦文章︰
12年9月號 〈或者只是一場慈悲的殺戮 —《中國模式》的思考模式〉
12年12月號〈在這荒謬中,我們都作了演員-反性傾向歧視諮詢議案及議事堂內外的作為〉

9. 報社職員 覃俊基

作為職員,就不寫自身經歷了。我想說這裡的人。

但這個地方,卻總是有不同的人走進來。在諸多對學生報的刻版印象之中,似乎總沒有這方面的想像。還記得以前的編輯說過,學生報是不能一個人完成的。我們總是需要和不同的人一起工作,左拼右砌的,才能做出一份學生報。學生報總是有不同的人,今年自不例外,有一些是大概如同學們想像的奇人異士,但也有平凡與慵懶。這些性格如何組合、相撞、轉變,在我而言似乎永遠有趣,那怕有時會帶給我莫大的疲憊。好的合作從來都對理解別人有苛刻的要求,這亦意味著我必須嘗試進入每個人的性格、喜好、以至生活。誰喜歡寫社會分析,誰會開會容易走神,誰喜歡玩圖板遊戲,這些資訊就如記錄卡一樣慢慢累積在我腦袋的抽屜裡,好不容易的。隨著年紀漸長,我知道這其實與我的性格不合。但我依然覺得有趣,而且無悔地變得熟練。

有位比我年長十年的編輯說,學生報需要很多人一起做這件事是令人顫慄的。我以為,這說法到了今天,依然準確得令人發抖。

我無意再多作解釋,但仍可側面再說多一點。

【寫一個莊員】王典皓大概是某種想像之中的報社典形:他的文字甚有鋒芒,判斷少有餘地。他總會找到一些議題他是相當感興趣的,然後就會洋洋的寫下去。但正如銅幣總有兩面,與這些對應的便是他對不感興趣的議題,便容易愛理不理;開會也就容易走神。同時,他的熱情與也容易變成固執,從觀點到編排到修辭,想讓他修正,要花的力氣有時會讓我發狂。

理論上來說,這應該是最難合作的非團隊類型人。在最開初的時候,我久不久就會和他有所爭執。但時間久了,便會發現到他在團隊之中的獨特性。他確實易於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但因此而展現出來的偏頗卻盛載著別人沒有的熱情;他的固執固然耗時費神,但鑽牛角尖有時卻令大家想清楚被忽略的問題。他容易脫離大隊,但往往在重要的時間他還是會回來。當然,我堅持一點,他還是一個挺糟糕的隊員。但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完美的隊員,有的只是相互諒解的團隊。疲憊、有趣、是的,學生報是不能一個人完成的。

某君文章推介:13年2月號〈當捕魚生活成為一種罪過——細說立法禁止拖網捕漁〉、〈一場關關乎生存空間的抗爭——一場發生在天橋底的游擊音樂會〉

10. 陳晞朗(日月)

數學,也許真的跟整個社會都沒大關係。即使在生活中的每處角落都可找到其身影,但我仍然覺得,數學只是游離於社會的一些甚麼。甚至,越是了解數學更深,我便越發如是確信——數學只是在社會的邊緣包攏着我們的一層甚麼,緊密地、細緻地,然而,它不曾觸及到身處核心的我們。每天社會都在變化,每天都有甚麼發生,每天人們都在注視着甚麼議題,但無論社會的焦點是甚麼也好,數學總是宿命性地不與其拉上關係。無論我再如何埋首苦讀,身邊的人也不會因為我的用功而得到幸福,不平等的事不會減少,窮困的不會變得富有,流淚的不會笑逐顏開。那麼,讀數學的意義何在呢?畢竟我已不再是捧着雙手祈求別人來滿足自己的孩子了。因此,即使只是寫幾篇沒幾多人看的文章,即使我的文字只可發揮多麼微小的作用,即使這些文字可能只淪為自我滿足和慰藉的工具,但作為踏足社會核心的起步,又有何不值呢?我想,我仍然喜歡數學,但深入社會的步伐也不可停止。這不僅是責任,更是願望。

【寫一個莊員】總編輯(梁傑城)——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賺錢最多工作最少,嗜好是苛求和指責下屬……這或者是一般人對總編輯的想像。回到現實,這位報社總編輯,名義上是總編輯,實際上卻是一般莊員+外交部部長,沒甚麼作為總編輯的威嚴。為人甚是平易近人,對莊員們也非常友善,挺好相處的。不過,文章中的他卻是另一個面貌。主要寫社會版的他,總是對社會上不公平的事情毫不留情地直斥其非,因此他寫的文章水準不低啊。

推薦文章:12年4月號〈狼圖騰—唐梁之爭、梁當選的象徵意義〉
12年10月號〈新界東北:「深港融合」的論述根底〉

11. 蘇子權(胡蘇)

本來想了很多,也寫了不少,但還是廢話居多,最後索性把這不應存在的句子刪去。

要說報社的話。一言概之,矛盾,衝突,挑戰,反思,這就是報社。

要說我的話,這年來很充實也很空洞,充實的是工作,空洞的是生活。我曾誤以為荒唐凌亂便是自由,頹廢便是品味。最後到頭來只是為另一片混沌所束縛,令人討厭的Black Devil瀰漫在空氣四周,徐徐的呼出,然後上昇,最後散開,無聲無息,彷彿從未存在過這世上,但卻又的確存在過。

這氣味曾經是多麼的新鮮,現在又是熟悉得多麼令人討厭。但我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該做的事還是會做。所謂落莊只不過是換了另一存在的形式。

就像煙味一樣,揮不走,抹不去,依然殘留在呼吸之間。

【寫一個莊員】飛姐(謝欣然),報社的大姐頭,以思想前衛,作風大膽見稱,為報社當中性別與情色議題的表表者,以打破性愛禁忌為己任,剷除性別定型為目標的好同志。

學生報其中之一的主要賣點,情色版,便多出於其筆下。飛姐創作的文學具備不同風格,時而大膽,時而含蓄。我尤記得那篇小說,悶熱的天氣加上侷促封閉空間,形造出情欲與汗水交織的氣氛,彷似王家衛影下七八十年代香港的一幕,年輕人受制於道德規範,卻又蠢蠢欲動的感覺都被模糊下來。

就像個氣球,龐大卻又不安定。在這個矛盾而刺激的氣氛下,只消一條薄裙,一聲唇語,就能把這一切刺穿。

推薦閱讀:

12年4月號〈燒瓶中的慾望〉

12. 王典皓(Matthew)

上莊一刻是創世紀,落莊一刻卻不是啟示錄。落莊在即的平淡,連我自己都有點驚訝。但我還依希記得上莊時的熱血,回憶到那徹夜不眠,論戰遍天的工作畫面;只有不支昏睡一刻,一切才會重現平淡,平淡在於見莊員睡姿之滑稽。那時,報社才是我的主修科。報社工作量超乎驚人,我也超乎能耐的地回應,直到我犧牲了音樂,輸了學業,還輸了身體——最後徹底崩潰。拋下音樂的傷痛很大,現在稍作回顧都也隱隱作痛。但,這都只能怪自己貪心太過。

回望一年,報社不單是個讓我大開眼界的共治空間,也是個真正教懂我知識的地方,我大半的社會理論與對時政的理解,均朔源於報社。聯招的機遇不是把我派到中大,而是報社。縱工作量駭人,能有志同者與你吵至破曉,那種生命熱熾的交融,確為我大學所到之處未見。所獲至此,夫復何求?即便昔日重現,我還是會上報社。只是,音樂的路要再加把勁了。

【寫一個莊員】王翎琪。自名花名「棋靈王」(全名反過來讀),卻從未聽人如此喚她,一直懷疑所謂「花名」是她打飛……自編自娛的。慚愧非常,傾莊期間對她印象模糊,即便成莊一刻,亦未見模糊不再,始終說不出她是誰;大概是她甚少發言的結果。然她待人真誠,念記莊員,常拍照記錄我們的報社生活寫照;每次回鄉外遊,從不空手而回(我就曾獲贈好書一本)一次她私下提及莊員關係疏離而感觸落淚一幕,今仍瀝瀝在目。奇事太多,六四死線之夜,她不支昏倒前託付我完成她的前(遺)言,兩小時後我撰畢昏倒,中午醒來卻發現她早已接力,如此堅毅,叫人動容——而這,不過冰山一角。

只要看一下她載於2012年〈八九民運特刊〉的〈青春,暗無天日——當學生變成工人〉,即能參透一二。

上莊半載,今此一別,不過暫別。

或許某時某日,我的文章將在別處與你重遇。

13. 王翎琪(W.A.L.K)

怎樣才能用寥寥幾行字,描述一整年的時光?

對於報社,一直是比較抽離的。某方面來說可以歸咎為自己的懦弱吧,畢竟要奮身對抗現實中的荒謬,代價很高。報社的路,從來不好走。家人不支持﹑與主修的理念背道而馳﹑不斷看著自己一直以來相信的所有轟然倒塌……

但要是倒帶一年光陰,我想我還是會選擇這條路,用經過荊棘滿布的旅途的疼痛,換一絲的清醒,和些許的成長。

何況,這裡還有一群可愛的人,一群會陪你什麼都聊﹑認真地聊的人呢。

不想去重複什麼,不願再抱怨如何。句號完整的那一刻,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還望各位珍重,莫要相忘於江湖。

【寫一個莊員】Cham(覃俊基),喔,他有個我很喜歡的外號:報社野人。何來如此外號,煩請自行查清楚。

剛開始的時候真的有些怕他。除了極度不修邊幅的外表外,更因為他立場十分十分堅定、氣場十分十分強大,說話直中紅心之餘還不給人留面子,所以會條件反射地對他所說的有些抗拒。

但原本存在的一絲抵觸情緒,在一年的相處後,煙消雲散。因為在跟他討論的過程中,不得不對他的見多識廣心服口服,而且他辯論起來有理有據,我只有被他說服的份。只能說,我跟他根本就不是同一個level的,所以被他收服應該也是正常不過了。

私底下的Cham,説話幽默帶點小刻薄,而且對錯別字的過濾程度之高的確讓人無話可説……

當然,現在的他仍舊是野人一個。不過,在我眼中,是個很可愛的野人呢。

推薦文章:
11年11月號〈Steve Jobs死了,我們在想甚麼?〉
12年9月號〈除了反洗腦,還有甚麼?—— 左翼論國民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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