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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謙諾於2015年考獲五科三十二分,位列公開試「尖子」,有條件報讀「神科」卻選擇了中文系,因而被傳媒大肆報道。近年冠在每一屆尖子頭上的光環未見減弱,李謙諾對此現象另有一番見解。
尖子入讀中文系成為新聞,你認為這反映了甚麽?
其實香港也有太多尖子入讀醫科成為新聞的現象。社會一方面讚揚選讀「乞食科」即是勇於追尋理想,另一方面又認同選讀「神科」乃達至成功人生最穩妥的方法。我認為兩者在本質上並沒有衝突:發展所長、追尋理想何以不能達至美滿的人生呢?然而,港人似乎已經坦然接受了「興趣和所長都與自己的工作無關」是必然的現實,倘若要維持生計,就注定要放棄自己的理想。基於這個認知,社會發展出各樣不平衡的心理,譬如一方面讚揚選讀「乞食科」的學生勇敢,但同時挑剔其動機、家庭背景等,乃至否定該學生的價值和將來。在另一邊廂,又會批評選讀「神科」的尖子功利,心底裏卻又會嚮往。
這是一種既羡且妒的心理?
對,升學選科之所以具備新聞價值,或多或少都與港人這種「羨慕─妒忌」無法調和的心理有關。這種「變態」的心理產生得十分「自然」、「平常」,這才叫人不寒而慄。一名學生要升學選科,尋常得與「馬總統看手錶」一樣,卻被大肆報道,逼使學生要經歷各界的拷問。
你曾有意當補習教師,是要做年薪過百萬的補習天王嗎?
中文科一直被稱為「死亡之卷」。我對中國文化情有獨鍾,但身邊的同學卻完全沒有興趣,未免可惜。當初希望成為補習老師,並非因為可觀的收入,而是希望改變學生對中文科的負面看法。學校的中文老師面對多方面的局限,當一名補習老師反而能彈性地設計課程,提升學生學習中文的興趣。
在中大修讀中國語文,可有滿足到你學問上的渴求?
在入大學前,我還擔心大學中文系跟中學一樣偏重語言技巧的訓練。豈料中大中文系的教學內容多元化,課程涵蓋語言文字、古籍文獻、古典文學和現代文學四個範疇。在濃厚的研究氣氛下,學生既能開闊視野,又能作深入的分析,培養研究能力。中文系的訓練讓我認識到世界比想像中還要大,在研讀語文時多開拓新路徑。
求學時有遇到良師嗎?可否說說其中一位對你的影響?
我在中文系遇到的良師很多,我要感謝我的畢業論文指導老師馮勝利教授。他在韻律句法學、中西合璧的語體語法學的研究成就啟發了我着手研究粵語句末助詞的特徵。他亦十分願意提携後輩,慷慨地分享自己的研究技巧和人生經歷。
在國外頂尖學府的經驗,有影響你畢業後的打算嗎?
我到過耶魯、劍橋和里昂天主教大學交流。當中影響我最深的,莫過於是一年級時的「新亞書院/耶魯大學交流活動」。與耶魯學生緊密生活在一起,他們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真正展現了「通識」的魅力。原本我只想埋首鑽研中文,回港後決定雙副修法文和哲學。畢業後我打算報讀美國或歐洲的大學,繼續對語言的探索。
熱愛中文,長於中文,可會令你在同齡的人中格格不入?
不會,各人各有所長,都會互相欣賞。
你會用廣東話還是書面語寫短訊?
我會混雜中英文書面語和口語,以及粵語拼音。我相信大多數香港人也習以為常地混雜中英文溝通,而這正是香港粵語的特色所在。我除了在一些莊重的語境下使用書面語外,日常短訊都沒有刻意使用純廣東話或純書面語。
Christine H.
本文出自《中大通訊》第522期(2018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