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甚麼驅使你2009年退休後還擔負起書院院長的重任?
2007年中,我獲大學委任為伍宜孫書院籌劃委員會的委員,翌年劉遵義校長提出由我出任創院院長,我婉拒了,他仍多番囑我考慮。2009年暑假前夕,他舊事重提。我鄭重審度:本身是中大校友,也在此任教多年,體察到書院制於大學的重要。2012年學生驟增,成立新書院事在必行,若辦得不好,將嚴重破壞書院制,大傷中大元氣。正如劉教授所說,善用我當崇基學院院長十年的寶貴經驗、以及在中大四十多年建立的廣闊人脈,憑親和力凝聚同儕,為大學辦好一所新書院,是義不容辭的。得到太太和家人的支持,我終於在暑假後答應了劉校長。
給2012年的第一批學生準備了甚麼?
由於整固斜坡和遷移樹木額外需時,校園工程須延期完成。第一批學生是艱苦的,三百一十八人,一半在國際生舍堂「寄人籬下」,另一半則「流離失所」,既無宿舍也無校園。但年輕人先苦後甜是好事。崇基創校之初借教堂在地庫上課,新亞「手空空,無一物」,何嘗不苦?但他們的校友每提及當年的苦,卻滿是自豪。現在的困頓會是將來的美好回憶。創院學生的體驗有助我們改進,模塑書院日後的面貌,身分可是獨一無二的。在缺乏校園設施的一年,書院將籌劃多種活動,包括創意工作坊、高桌講座、研討會和論壇、海外及本地的服務學習計劃,海外學術交流活動,藉此凝聚學生。他們的書院生活絕不會枯燥。
你期望伍宜孫書院的學生有甚麼特質?
我希望他們不但好學,還刻苦堅毅;有從實求知的科學態度,批判性思考;勇於創新,有熱誠,有前瞻的眼光;關心社會,秉持公義,扶持弱勢社群;熱心保護環境,對文化藝術有興趣和品味。
新書院成立對中大書院制有何影響?
首先是令中大書院的規模、形式和理念更多元化。舊書院校園面積大,人數起碼兩三千。新書院小型的只三百或六百人,中型如和聲跟我們是一千二、三百人,部分更新添了同宿共膳的生活模式。崇基本於基督博愛精神,新亞扎根儒家倫理,聯合強調務實風氣,逸夫心懷社會服務。新書院也各自精彩:善衡提出「家」的概念,和聲重視和諧關係,晨興突出國際化,敬文崇尚「求知利他」,我們是創新志業和社會責任。書院多元化豐富了學生的選擇,畢業生有不同的氣質,可在社會廣大範疇發揮影響。
新書院的成立無可避免會加強書院之間的競爭,但也將激發新意,甚或促成各種前所未有的協同效應,一同進步。
你出任公職無數,對當院長有甚麼影響?
四十多年來在醫療健康、社會福利、治安懲教和教育政策與發展四方面的社會服務,令我深覺社會問題之多和複雜,作為老師,實有需要好好教導學生多認識、多關心和多參與社會,也要拋掉陳套,靠創意和熱誠協助社會解決和處理種種問題。多項公職也給我認識社會各界人士的機會,邀請他們和學生分享其寶貴閱歷,最好不過。
若非要統領新書院,這些日子你該是怎樣過的?
退休之初,整個人輕鬆了,神采飛揚,穿起顏色鮮明的休閒服,步履輕盈,無拘無束。我本該趁健康還好,多跟老朋友旅行,多運動,開展閱讀小說、散文和歷史書籍的大計,完成幾篇已研究資料卻還沒時間寫的論文,還有一本社會學研究法的書,作為學術生涯的總結篇章。若崇基學院或社會學系有用得着之處,則隨時效命。現在,恐怕得待2016年退任後才可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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