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選擇矯形外科作為專科?
那要從我青少年時代在孟買的經歷說起。我當時(現在也是)酷愛戶外活動,熱中參與童軍和紅十字會,以及各種社會服務。那時,爸爸一位好友遇上意外受了重傷,雙腿骨折。爸爸和我趕往救援,送他入醫院。看到醫院內各項完善的設備和急救程序,實在眼界大開。其後,那朋友在醫院漸漸康復,而我也愛上了醫學,從此立志從醫,懸壺濟世。
我在印度完成醫學教育,其時有關保護童工的法例甚為寬鬆,很多兒童手部受傷,復原工作卻做得並不理想,令我有點失望。1984年我來香港參加醫學會議,遇上梁秉中教授(現任中大矯形外科及創傷學榮休講座教授),他後來成了我的良師。我對這裏的顯微外科印象深刻,1989年我到香港進修,並開始任教矯形外科。
過去二十年,你認為香港的醫療教育有何轉變?
與初來港時比較,香港轉變了很多。首先,香港人較以前精明,體驗也愈趨豐富,對最佳實務和最新的醫療發展倍加關注。他們的想法和理想不但變得更明確和清晰,還有實踐的決心。今天的社會着重效率,這二十年間,新教學模式不斷湧現。社會在前進,教學也要同步呼應。
談今論昔,值得一提是柯棣華大夫(1910–1942)的軼事,這位印度醫生(同樣生於孟買)於 1938年日本侵華時隨醫療隊前往中國,娶了一中國女子,並將經歷撰寫成書,他最後在中國去世。在過去七十多年,縱然中國和印度滄海桑田,兩地的醫療環境也已大為轉變,但彼此的基本信念──能服務病患是我們的光榮這個想法,卻一直不變。責任和服侍仍然是兩地行醫者專業操守中最重要的一環。
至於醫學教育,在這些年就變得多了。師生關係密切多了,老師對學生更友善和開明,也更敏於留意他們的局限。現時教學是完全以學生為中心,實習是最重要的部分,是協助學生過渡至真正醫生的時期,因此,我十分重視每年對於眾多醫科實習生的輔導工作,希望在這最易受影響的階段,令他們學懂盡職,培養責任感,並學習接納犯錯。
為甚麼電子學習平台對醫學教育那麼重要?
以「創新進展性評估個案研究網上學習平台」為例,學生可模擬處理不同複雜程度的個案,大大補充臨床教學的不足。在移動通訊科技方面,縱然仍要購買一些不能自製的材料,但我們已自行研發出好些軟件。
學生很喜歡高科技的輔助,可大為提高學習效率。當今學生愛用手機應用程式,將教學材料結合手機應用程式將是未來的發展方向。可是,並非所有教師皆長於科技,故需要延聘相關專才。
獲得教資會傑出教學獎後,有何改變?
獲獎讓我深感高興,然而對我的工作和生活並沒帶來甚麼改變。所得的獎金將用作舉辦工作坊,協助醫護界人士和學生來作知識轉移。我希望這類工作坊對中大同仁和校外同行均有幫助。
與學生的相處中,有何難忘經歷?
我曾與一位聰穎的學生討論腫瘤問題,她提出一個甚為根本的疑問,儘管基本,卻包含洞見,使我印象深刻。這是一道難有答案的問題,卻促成了一項研究計劃,且取得教資會資助。我衷心感激這位學生堅持不懈地追問一些發人深思的問題,誰說真理或智慧不會源於基本或微不足道的疑問。
你喜愛遠足和攝影嗎?
我喜歡遠足、攀山和攝影。在香港我常去遠足,每次休假返印度,也會去行山。這是我向大自然表達崇敬的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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