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有何引人入勝之處?
自從上世紀四十年代盤尼西林面世開始,藥物在延長全球人口平均壽命方面舉足輕重。你可說藥物是有多重性格的,例如盤尼西林便是。至於它流露哪面性格,便端賴周遭的環境。服藥竟可退熱止咳,令小時候的我覺得很神奇。但我當時根本沒有想過唸藥劑學,我想做的是藝術家,但父親勸我做別的。科學有種內蘊的創意,就像藝術一樣。有些科學家退休後轉投藝術,未必是偶然。我以前閒暇時喜歡製作彩繪玻璃,玩黑房攝影,現在則把創意投入閱讀,思索新科技將怎樣帶領我們。最小的兒子現於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唸一年級,他也遺傳了我對藝術的熱愛。早在四歲時,他便已立志要以設計跑車為業了!
怎樣會在美國修讀藥劑學?
我在皇仁書院唸中學,本想碰運氣敲港大醫科的門,不過,唸完中六那年,父母卻把我送到美國,認為我在美國會較有前途。由於在美國唸醫科須先有本科學位,我就選了藥劑學,想著先加強對藥物的基本知識。在藥劑學院的第二年,教授覺得我在有機化學方面有天分,把我帶到研究之路,就此沒有回頭。
你曾是南加州大學的眼科教授,可以談一下眼科藥物嗎?
我領導了一個由美國國家衞生研究院資助的研究,改善眼科藥物療效,歷時二十多年。眼睛是最典型的矛盾體,你可以接觸它,但注入的藥物,被它吸收的不會超過百分之一,其餘可能會進入血管,由此造成藥物安全的問題,在孩童和老人身上尤其堪虞。年紀大了,黃斑部病變的機會隨之增加。病人視力受影響,甚至連眼藥跟他所服的其他藥物也分不清楚。三個老年人當中便有一個失去某程度的視力。有效的藥物是有的,但要靠每隔一或兩個月直接注射進眼部,舒緩或停止視力退化的速度。這個程序帶有風險,對病人也非常不便。很明顯,當前急務是發明一種非介入的方法把挽留視力的藥物傳輸給病人。
你希望藥劑學院在教學、研究和學術連繫等方面怎樣發展?
現時,每位教學人員的教學與行政負荷是相當高的。由於教員人數將因應學額倍增而上升,學院將抓緊機會,提升研究表現。我們的長遠目標是成為亞洲地區的臨床試驗中心,類似美國國家衞生研究院的那一種,爭取贊助,進行複雜的臨床試驗,吸納一流的臨床科學家加入,廣招優秀的研究生接受培訓。但這不能單靠我們自己成事,必須協同姊妹院校的網絡。
我希望學院持續擔當領導角色,改進香港藥劑專業和醫療保健的水平。我們的臨牀藥劑學碩士課程辦得非常成功,最新推出的藥物製造及品質學理學碩士課程,將有助提高香港的製藥水準。
身為藥品專家,會否特別在意人們如何服用處方藥物?
不正確用藥、或濫用藥物,不知不覺形成了一股席捲全球的趨勢。目前,醫療保健體系負擔過重,只得給長期病患者處方足夠三四個月用的大量藥物,藥物不良反應便是這樣導致的。身為柏金遜症病人,我受惠於香港的醫療保健系統,也正好能指出制度中藥物安全的漏洞,藥劑師正是最有資格去填補這漏洞的。
談談你設計的藥劑學院院徽吧。
那該歸功於無名的藝術家。最初醞釀院徽的意念時,我希望能別具一格。藥劑學是科學為本的學科,院徽掌握了這個主題,蘊含把科學轉化為安全、有效和可負擔的藥物之意。藍色緞帶代表學院,綠色代表師生和校友,兩者形成雙螺旋狀,恰好是數學中代表無限的符號。你從我們的院徽又看到些甚麼?我也很有興趣知道呢。
社交網路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