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秀新論|大學線放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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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線放暑假,意味一年一度的暑期實習又到了。以前掙扎的,是該入哪間媒體、能否做到想做的新聞、會否被心儀的機構拒諸門外⋯⋯現在掙扎的問題可簡單多了:

我們還該入行嗎?

撰文|吳蓁

新聞系三年級的暑假,同學會被分配到不同新聞機構中實習。有同學上年剛實習完的媒體,今年已經消失, 3個月的實習就像一場夢。熟悉的新聞機構,半年間一一倒閉,實習機構名單上又少幾個名字。以前還為選《立場》還是《眾》糾結,今年連為此煩惱的機會也失去。

想著東家不打便打西家,只要能把知識學而致用,到哪裏實習都一樣。記者客觀中立原則,原是新聞學101,代表廣大市民發問,更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實習還未開始,我們已見識到某新聞台作風:原來在外頭,記者應「先代表機構,再代表市民」。實習的第一課,就是忘記之前所學的,是嗎?把客觀、持平都忘記掉,把機構立場、政治考慮放入腦,才是記者的原則嗎?

其餘的電子媒體之中,有的要宣誓、有的不接收中大同學。有一新聞台曾享負盛名,不少師兄姐畢業後到該台工作,它的新聞材料更是我們的課堂教材。出色的記者,卻一一被裁或辭職;當日捧箱離開的,正是教導我們的兼任老師。再數各大報紙、網媒,大多旗幟鮮明。再剩下的,已寥寥無幾。

身邊的同學,有是《眾新聞》的忠實讀者,早已決心到《眾》實習,倒閉後頓時一臉茫然。也有想到某新聞台實習的,在該台主管對同事的一番話公開後,直言心情忐忑。更有曾立志做記者的,索性放棄做新聞相關的實習,轉投公關廣告行列。學了三年新聞,學會的,就是不要入行嗎?

2019年的時候,曾有老師對我們說,我們是「被選中」的新聞系學生,有幸見證大時代。這些說話,一年級聽時還會自豪,沒想到兩年未夠, News Quiz上的熟悉樣子,名銜卻由「議員」成了「罪犯」;換上要認識的,是毫無政治背景的政治人物。回歸25周年又適逢特首選舉,比著往年,港人身份認同、特首選戰這類《大學線》必做政治議題,今年同學卻嗤之以鼻。為什麼?原因不言而喻。

記者是磨滅熱誠的工作,薪低、工時長、又受法規紅線陰影籠罩。 越過了重重心理障礙,還未放棄只因所謂「初心」。學生時代的記者,原是最有「火」的,惟現實卻不斷把我們的火苗撲熄。作為新聞人,想要的也只是自由的空間,在沒有限制和審查下快樂做新聞;然現況卻告訴我們,香港已容不下如此空間。

我們之中,有徹底失望的,可幸也有少數還有新聞夢的。我們對新聞界前景正失去希望,懇請新聞界高抬貴手,不要把最後那點有夢的人丟失,他們是你們僅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