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短巴士與長巴士相撞，乘客大笑不止——《short bus影評》

短巴士與長巴士相撞，乘客大笑不止——《short bus影評》

文：弟

或者《Short Bus》 能夠在香港上映的地方就只有藝術中心。戲中的情慾場面，大概以港產片甚至荷里活片的尺度來說也是超出量度，習慣在家看四仔或聲稱自己唔睇的香港人，在戲院 這場境中遭遇這些畫面，或會感到手足無措。所以，大家都會感謝影片提供了不少的笑位。筆者在映院中就聽見觀眾都笑得十分盡力。
 
《Short Bus》嘗試描述一些偏離「主流」的情慾，幾個主角包括不能與丈夫達到高潮的婚姻輔導員，恐懼社交的dominatrix（膚淺的翻譯便是SM女王），和嘗試開放伴侶關係的男同性戀者，在紐約的一個地下聚會——「Short Bus」中相遇，影片便以此為中軸展開他們各自對自身情慾的探索。片中對這些「邊緣」的情慾形態的描寫不能算是深入，但至少是公開見誠的坦白，這亦是之所以影片對於情慾場面毫不迴避；不過「坦白」所意味的，是一個與論述的路徑距離不遠的地平線，反過來說，亦是論述的不能轉折深入；影片所要展示的高度／深度，在一開始便經由幾個主角的出場，直接的全盤交待。
 
問題是，「坦白」的姿態由於這種前提的高度，要說服／引領抱著不同前提的觀眾進入論述有著一定的困難。片中的笑位，或可以看成對這個困難的回應。但這種處理究竟是令觀眾在笑聲中不知不覺的進入論述，或是讓他們可以在笑聲當中時刻意識到自己是處於「觀看」的位置而得以保持距離，筆者就無從斷言；但在放映中就有不少的笑聲，實在是使人難堪地牽強。
 
片名「Short Bus」照wiki所載，是比一般車身短的校巴，通常用以接載特殊學校學童，引伸而來「taking the short bus」便是譏諷有情緒問題或智力遲緩人仕的俚語。片名這自嘲是承認了「長巴士」的不可越過的存在，但在影片中長巴士卻彷彿消失不見；更令人納悶的是，就連影片外的觀眾都可以安坐長巴士，觀光式的一瞟《短巴士》的風光異麗，因為它並不企圖一次相撞；大家甚至乎可以笑，以反應或許會有的燥動不安，而把那相撞的可能性都不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