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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罐粟米粒的牌子與重力波探測站同名,是楊綱凱教授送給我的
2014年我從加州理工學院飛到中大,面試物理系的教職,認識了楊綱凱教授。他對於我是重力波國際研究團隊的一員很感興趣;團隊其後不久就探測到重力波的存在,證實了愛因斯坦的預言。我在物理系上班首日,就在信件架發現這罐迎新禮物。我永遠不會撕掉上面的便條紙,因為它承載着中大濃厚的人情味。這所大學裏人與人之間的溫情善意是我在別的大學感受不到的。
香蕉收納盒是我自帶午餐的用具之一
我在荷蘭長大,那裏不論平民還是富翁,都講求實而不華,忌張揚,忌浪費,活得愈簡單愈好。他們會覺得能騎單車的話何必駕車?能自攜午餐何必光顧食店?外人常認為荷蘭人斤斤計較——英文going Dutch(各付各帳)正是嘲諷荷蘭人吝嗇。我每天堅持自帶午餐,是為了餵養我的荷蘭魂。我很害怕待在香港久了,荷蘭在我身上留下的美好特質會逐漸褪散。
我隨身攜帶墨水筆,儘管使用機會接近零
我專收藏派克筆,最舊的一支製於1929年。現代人喜新厭舊,習慣用完即棄,我卻鍾情精雕細琢、歷久不衰的工藝品。我也喜歡每支墨水筆沾染的個人色彩,譬如筆尖會順應每個人下筆的力度和書寫習慣而改變。我並沒有盡攬奇筆的野心,反而享受掘寶的過程,特別是賣家並不清楚它們真正價值的時候。
這隻勞力士是爸爸給我的
我出生前幾年,爸爸在香港買了這隻錶,那是他頭一次買奢侈品,以示自己有信心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在我獲得中大聘任之後,他把這隻錶送給我。他在荷蘭開中餐館,出入廚房重地,很少機會戴。這隻錶象徵了他的香港夢,而現在我回到出生的城市延續這個夢,繼續捉緊機會。我每天都戴着它,感受家人的愛與支持伴我左右。
我喜歡用這對可旋轉彩虹袖鈕配襯西裝
我每天穿西裝上班,是希望傳達一個訊息。我發現香港的科學家大多不喜打扮,低調內斂,令公眾覺得他們從事的研究與現實脫節、無關痛癢。但事實正正相反,科學驅動着社會各方面的重大創新。我認為自己有責任向學生言傳身教,他們從事的是舉足輕重、饒富價值的事業。想要獲得他人尊重,首先得尊重自己。
這本書由一位曾研究生物學的佛教徒及其父親所著,改變了我對宗教的看法
我的家庭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媽媽總是開玩笑,唯一值得信的教就是「阿媽教」。我愈深入研究科學,對宗教就愈發懷疑。尤其是「信」這個概念,對我來說與科學不輕信、質疑一切假設的精神是背道而馳的。這本《僧侶與哲學家》從一個前科學家的角度闡述宗教的價值:宗教指導我們怎樣面對這個世界,找尋生命的意義,和自己好好相處。科學探索外在世界,而宗教反觀內視。我意識到兩者並非互相排斥。
採訪/christinenip@cuhkcontents
攝影/amytam@cuhkimag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