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把我的口頭禪收錄在這張感謝卡
中文系有必修的畢業論文課,每位老師指導六七位學生。完成論文後有時會收到感謝卡,但這組同學的特別之處在於他們把我經常說的話記下來,像是「上帝用七天創造了世界,所以你們也可以七天寫出一章」——我常說一個禮拜可以幹很多事情,別託詞不夠時間。又如「你現在就像拿着機關槍砰砰砰亂射,但沒一下中目標」,是批評他們沒有頭緒便一股腦兒甚麼資料都寫進去。我都忘記了自己說話有時會這麼狠,也沒想到他們竟會記住。這張卡擺在我辦公室當眼處,就是提點自己說的每句話,不管對與錯,別人都可能記一輩子。
這本《漢語大字典》放在我電話機後面,是我的案頭工具書
我還是博士生時,無線電視有一系列與中文系合作的節目,包括《最緊要正字》、《妙趣廣州話》、《正字工程》,向觀眾講解字的來源,我也在其中亮過相。自此多了人知道我,也不時有記者致電我詢問有爭議的字詞,譬如應該是「青年」還是「年青」。這本《漢語大字典》幫我解決了很多電話查詢。我本身很愛字典,到國外旅行也會買當地語言的字典。我認為字是神聖的,記載着深厚的文化、記憶和前人遺留的思考痕跡。字典也是令人心平氣和的,有甚麼文字上的爭持,翻開它用證據說話便是了。
福爾摩斯門牌寓意做研究與做偵探無異
漢學大師、中國古籍翻譯家劉殿爵教授曾說,從事中文研究就像偵探查案,翻開文學典籍就如打開一堆密碼、線索,得經過一番推理才能破解當中的微言大義,或者辨認作者、版本的真偽等。我也是偵探小說迷,希望推開辦公室門就像走進福爾摩斯的貝克街公寓,去發現那些攤在大家眼皮底下、卻因為沒有用心看而忽略掉的細節,以理性追尋真相,那是做研究最開心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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