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而平等，有些人卻可以愛得更平等。與香港一海之隔的台灣正在提倡同性婚姻合法，若然成功，台灣將是首個同性婚姻合法的亞洲地區。而在香港，同性戀、跨性別等雖然並不新鮮，但仍未被大眾接受。反觀歐美多國早已實施同性婚姻合法，然而立法仍未能消除大眾對他們的歧視。
撰文│羅煒婷 編輯│郭詠昕 攝影│羅煒婷
筆者羅煒婷，香港中文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三年級生，現於西班牙潘普洛納納瓦拉大學當交換生。
西班牙早在2005年為同性婚姻立法，是全球第三個實行同性婚姻合法的國家，但大眾的思想未必能跟上法律，而天主教氣氛甚濃的潘普洛納 (Pamplona) 比馬德里、巴塞隆納等大城市保守，同性戀者也受到一定壓力。
「我不會刻意出櫃（come out，同志公開表示自己的性取向），因為出櫃代表你的性取向不正常，如果要人人平等，就毋須特地宣講自己的性取向。」說這番話的是 Paula Jauregui，現年19歲的她，是潘普洛納納瓦拉大學設計系一年級生。潘普洛納位於西班牙北部，是納瓦拉自治區的首都。
性傾向只能從網絡認識
Paula 從小自覺與社會灌輸的「女生」形象不同，她喜歡踢足球，喜歡與男生聚會多於與朋友聊八卦。12歲那年，Paula 第一次她懷疑自己可能是同性戀者：「我當時第一個反應是很害怕，我怕如果自己是同志的話，這將會改變我的一生。」
高中時身邊的同學開始談戀愛，討論異性，Paula 卻不感興趣，只是更加迷茫，她既喜歡女生，又曾與異性談戀愛。直到互聯網興起，才解答到她的困惑：「當時有許多人談論同性戀，那時候互聯網開始流行，我上網搜尋才發現，原來除了同性戀，還有雙性戀。」
Paula 談過兩次戀愛，最近一次是兩年前。兩人原是好友，後來因轉學而失去聯絡，直至在街上重逢，才發現對大家有好感，就順理成章地走在一起。提起伴侶，她突然低頭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其實很少人知道這件事，我們有想過結婚，亦曾談論結婚這個話題，想像的未來都有彼此⋯⋯不過這個計劃可能不是時候吧。」原來伴侶因病要長期住院，Paula 多次打算向她求婚，因為她不知道哪一次見面會是最後一次。但兩人都無法減輕彼此的痛苦，上次見面已是去年12月。
經歷離離合合，Paula 的領悟是愛情毋須計算：「我知道這樣說很老套，不過愛就是不計較年齡、不計較性別，只是單單想與對方一起。因此我不喜歡限制性取向，不喜歡大眾標籤性別，所以我是酷兒 (que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