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校刊 一九九五年秋‧冬

鄧慧蘭博士（右）及葉彩燕博士（左） 鄧慧蘭博士現於英文系教授語言學，她的 硏究範圍包括語言學理論及第二語言之習得、 課堂狀態及學用文法、課程發展及設計、語言 測試理論及方法、香港手語文法等。鄧博士在 英國愛丁堡大學專攻應用語言學，一九九零年 獲頒博士學位。她是香港語言學會之執委。 葉彩燕博士在南加州大學專攻應用語言 學，一九八九年獲頒博士學位，旋即加入本校 英文系任教。葉博士是《第二語言硏究》 (Second Language Research) 及《語言學習》 (Language Learning) 兩國際期刊的評稿員，亦 是劍橋大學出版社的書籍評審員。近期出版 專書兩冊，分別論述粤語語法及中國學生學習 英語作爲第二語言。 裡「自己」既可指 Mary ，又可指 Susan 。但英語則 不一樣： ' Ma r y thought that Susan disliked herself.' 句中的 herself 必定是指 Susan ，這是操粵語人士 容易混淆之處。再看另一個關於「主語指涉」的例 子： 「Peter 俾咗 Paul 一張自己嘅相」。此例有別 於上例，根據粵語語法，「自己」一定是指主語 Peter ；而反過來，英語句子 ' P e t e r gave Paul a picture of himself. '中的 himself 亦可以是指其賓語 Paul。 對特殊問句結構的掌握 硏究的第二部分，是測試學生普遍語法能力的 其中一項，即在重組句子時識別語法錯誤的能力。 中文把句子變爲疑問句時，句法變動不大，英語則 不然。舉例說：從中文句子「你是誰？」可見，只 需用問語字替代賓語便成問句；而英語問句語 ' Whoare you?' 就得把 Who 放在句首。一些中小學 教師教導學生造特殊問句時，只吩咐他們把問語字 移至句首。不少學生乃至教師都不知道，更改語句 結構是受制於某些規限的，有些可作簡單的字序調 動，有些則不可。硏究人員於是設計一份問卷，探 討學生能否識別這類違反句子變動規則的語法錯 誤。以下爲擇自問卷中之例句： John heard the news that Mary hated who? Who did John hear the news that Mary hated? 受測試者需評核第二句是否合乎文法。 研究結果及啓示 硏究結果顯示，初學者對反身代詞的理解受粤 語影響較大，而隨著英語水平的提高，大多數學生 都能正確理解。不過，當反身代詞牽涉主語指涉 時，即使英語程度較高，也未必能充分理解，粤語 影響仍然強烈。 至於掌握特殊疑問句語法規限的能力，硏究結 果亦顯示會隨英語程度提升而增加。唯英語程度最 高的測試對象的表現，總比不上以英語爲母語者。 根據上述結果我們又可否作如下推論？ •在學習第二語言過程中，如遇到與母語有共同之 處的語法問題（如反身代詞），母語語法之影響 力會較大。（見諸學生往往以母語的主語指涉來 理解英語。) •在課堂學習第二語言，普遍語法在某程度上仍然 發揮作用。（見諸學生均能逐漸掌握英語之微妙 特性，如特殊疑問句的句法規限，而此乃粵語語 法所無者。) •普遍語法能力會隨年齡增長而下降。（無論受測 試者英語程度如何高，其掌握語法微妙處的能 力，還是比不上以英語爲母語者。） 以上種種關於普遍語法和母語對第二語言學習 所起作用之爭論，雖然仍未得出一致的結果，但可 以肯定，以上硏究結果對深入探討這些問題有重要 意義。 此外，通過這項硏究，可讓教師了解，教授語 言非如想像般容易，因爲教學課時有限，同時亦受 客觀因素的干擾。若教師對語法變化中的細微特性 有所認識，可使語言教學事半功倍。葉博士與鄧博 士相信，如果把關於學習第二語言的硏究結果融入 教師訓練的課程中，將有助提高英語教學的質素。 本篇所述硏究之有關成果，已在本地及國際學 術會議上發表，並將刊印出版。口 學術硏究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