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乾/重注-六四二十年》(09年六四特刊)

 

 

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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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編輯大都在八九年出生。

 

當後八九一代慢慢長大,與六四事件的距離彷彿變得越來越遠。這個年頭的青年人很多都開始找不到關心六四的理由,六四好像與後來者的身份連繫不上,原因似乎是後來者都沒有親歷其境,只能用文獻或前輩的故事去填補六四的記憶空檔。相比起前輩當年見證著風吹雨打的五.二一百萬人大遊行的經驗,這份距離感好像會永遠圍繞著後來者,叫我們這班年青人始終無法介入六四。

 

再者,我們偶爾聽到保守的新生代如陳一諤之流對六四事件的言論。他們總是強調後來者應該需要更多理性的「討論」及「了解」;因為後來者的確沒有經驗過六四這個獨一無二的事件,所以要「清楚明白」六四實相才可以介入事件。這種觀點不過意在將後來者封鎖在探討「六四當晚有沒有死人」的層面,並同時令距離感無了期延長:然而,這豈不是令六四變成一件化石嗎?

 

如果六四現在只能被理解為一項屬於經驗過六四的朋友的集體事件,那麼六四就真的難免變成一件化石,沒有經歷過的人把六四事件濃縮為屠城這一幕。這樣說不是為中共政權說項──所有人都享有同等生存的尊嚴和表達意見的權利,當年決定鎮壓的中共政權應該承擔殺人的責任,甚至被殺的人數是一個還是一千個,本質上是沒有分別,屠夫就是屠夫。

 

不過將六四事件濃縮為屠城一幕,其實掩蓋了當年的民眾訴求。例如八十年代中後期因經濟改革的黑箱問題導致城鄉發展的嚴重不平衡的經濟問題,中國政府無法處理社會民生訴求,六四事件即是問題的爆發點。而以上所舉的社會危機,二十年後問題變得更深遠和複雜,農民與工人仍處於一種整體被剝削的狀態,朝不保夕,而表達的渠道仍相當封閉。這樣回看,六四作為全民運動的脈絡與當下中國社會的問題其實一脈相承,六四事件或者對當下的青年人成為一個有意義的議題,而不必純粹停留在討論六四「真相」的消極層面。

 

由是,二十出頭的編輯如果要進入六四的核心,大概需要將六四事件與這二十年內所發生的民主問題互相扣連:一黨專制、囚困維權人士、網絡自由被打壓、豆腐渣工程引致生靈塗炭等等,其實就可令年青人意覺到六四就近在咫尺,香港年青人並應該可以繼承當年民眾未達成的志向,重拾當年民眾對強權的對抗性,形成一股新的動能。僅願我們出版的《六四特刊》能夠為讀者提供線索,以六四事件作為一個座標去認識中國,並以行動去回應當下正在發行的各種問題,賦運動以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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