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彙整: Drop, out

關於__的二三事|奔離

原創文章

放JUPAS結果當晚正在旺角,一打開報紙發覺派獲的Major代號的頭一個數字是4!唔係呀嘛!我想入港大呀!在預科時期,心中覺得香港只有港大和中大兩間大學,而其實心中又只得一間港大,因為近西環一帶舊區和有hall住。當然,後來明白這只是一些細佬仔奇奇怪怪的想像。

當初一心想入hku的archi,但會考成績唔夠好,即使寫信叩門都沒有機會參加aptitude test,之後就轉bu ctv,但我到現在都覺得在interview時答錯野,講左d怎樣透過電影去講一故事去做一d野,無講電影本身作為藝術之類……雖然我一心想入archi,但我當時都諗唔通咁多人無屋住,做乜仲要花咁多錢設計起埋d只有一小撮人住的屋呢……

最後入了中大,這三年遇到的人和事,真係「改變」了我,亦對我的成長非常重要。(雖然唔知係未真係有成長,哈)

蕉皮踩實屎:

1.BU:CTV(cinema and television)
2.HKU:Earth Science
3.HKU:Mechanic Engineering
4.UST:Industrial Engineering
5.CU:Physics

迎新營第一天,呀組爸叫我唔好俾人知我5th choice入來(????),都有少少感覺到自己和其他人的唔同(自己想像的),因為2/3同學是一心入物理的,而自己就碌入來咁。入到O’Camp,都唔知d人做乜係度片人。大學生就係咁?開學之後,覺得要讀好d,之後(就)可以轉系,archi,jlm…

預科時期老師建議讀下《劍橋語絲》和《海德堡語絲》,令我對大學和大學生都隱隱有一些模糊的幻想,大學生應該做番d野咁,大O一晚吹水,我地討論做乜要唱院歌,因為冇乜歸屬感,又唔識唱,又代表唔到d乜……傾o左成晚,呀組媽就係咁話「你地要去學生會啦,xxxxxxx」云云。

當時都只係諗大學生應該做乜,學生會應該做乜的問題,學生會可能給我答案,之後就走左去學生會的傾莊坐下。無乜出路。之後識左一些學生會的人,當時正值公安法事件,聽多了很多平時自己無聽過無討論過的野,同埋一些思考問題的方法/方式。點思考?點諗野?點諗問題呢?

第一次去了遊行,重係無申請的,初時去到都驚驚地,諗住o係側邊行下,搵下個識得o既舊莊員,行行下,已去到政總門口,好覺得遊行都係行下姐,又唔係咁大件事,洗乜搞到咁誇張,又拉人,又要申請呀?

最後,學生會正式傾莊的時候,我諗過上莊還是讀好書轉系,到最後都係決定唔傾莊勒。我斷斷續續到學生會hair下,睇下有冇野幫下手,八下咁……反而上左系會,搞下活動,玩下……都好開心架,但好少有傾得埋的朋友,對於時事、理想、社會……

year 1 1st sem全是take PHY course,2nd sem報了一個新傳系(jlm)COM course ,諗住轉系時好睇一d,2nd sem期間,去了art centre讀一個有關film的短課程,睇下自己是否真的喜歡電影,因為都仲想轉去BU的CTV。

到了(01年)3月是物理節,文康活動衝了一大輪,2月又和沒見七年的小學同學出來玩了2次,之後讀書的心情沖淡了,頹了下來,都無乜上課,抄下功課咁啦。1st year兩個sem的GPA分別是2.8、2.4

放暑假前,看到學生報有個有關大磡村的專題,而我某個小學同學居住的地方又剛遇上政府要清拆。都引起我的注意和關心。我遇到中大報社的編輯,向佢拿一些資料,又到報社找了一些資料,又在這時看了一套有關大磡村清拆的紀錄片《大陷之路》。坐在觀眾席的我,見到片中房署拆屋、收地的做法,驚覺香港竟有這樣(我那時不懂形容)的事發生。記得映後分享時間,我第一個問題是「佢地房署真係咁做野架?……」難得工作人員抵死回答:「我諗錄影力量都冇咁多錢去拍出咁o既場面o既。」

之後問了好多關於大磡村的背景、清拆當時的情況,還留下了我的contact給那朋友,希望有甚麼發展就通知我。自己也去訪問了那小學同學和一些村民,寫了一份稿,有關清拆的影響(重點講社區網絡的破壞)。之後到JLM department辦轉系,有和系主任傾過下,佢都係話我成績唔夠好(係phy既成績喎)而拒絕了申請。之後份稿就投左去報社。

期間又參加了一個去廣東清遠的服務團,主要為幾間小學成立圖書館,給我們這班大哥哥大姐姐為三間小學當一天老師。一大堆「我們城市人到鄉村去會帶給那裡多大影響」的問題纏繞腦海,點解有同學會覺得自己好似好偉大咁「幫」緊他們?你「幫」佢定佢「幫」你呀?大學生覺得自己在暑期做番些有「意義」o既野,洗滌心靈,覺得自己好偉大,點解係你「幫」佢?……最後一日入村過夜就更複雜,人人係咁拿個相機影影影,當時諗,我們會否帶了一些「城市」d o野入來,帶來唔知會係點的impact給他們,佢地可能都未見過相機,點講呢……記得一位朋友在內地工作,協助農民建設水利,一位村民問她:「香港?好遠架喎,同埋好似好發達架喎,你屋企養o左幾多隻豬呀?」當時我覺得我可能做緊一些很錯的事,後來才發現之前已有香港學生來過,屋企睇廣州電視,有香港劇集,甚至聽緊謝霆鋒,都安樂d,就和村童上山,落河,落田,買冰條……

回來,因為大磡村的事而認識的朋友﹕報社的朋友、videopower(錄影力量)的朋友、學生會的朋友……在一個叫八樓的地方連繫晒這班人(事緣錄影力量的朋友話我知大磡村街坊會搞個大食會,我就去左大磡村,後來臨時改左另外一個地方,我就跟埋去,那裡就是八樓。)。

01年7月中,九龍城何家園面臨清拆。清拆最後限期前一日,我與八樓的朋友去到現場。當時,自己覺得以3rd person的位置、心態去睇下(參與)件事,作一些記錄。當晚四圍走去同居民傾偈。第二天,即清拆當天,我在現場,感受到居民的無助,房署的無理,警察的暴力的時候,心中很強烈的感覺要用錄像將它們拍下來,同時藉著拍攝不讓暴力發生,不讓警察房署亂黎。我已是站在居民的一邊,希望他們爭取合理的補償。(始終你拆了人地屋企呀……但其實居民沒有say去話拆唔拆這地方……)

之後參加了八樓的video工作坊,認識多一些八樓的朋友。「功課」係拍了四天的大O,訪問同學對O’Camp,大學生的想法等等。拍了七餅DV,已封塵……

就這樣過了暑假。呀,還有籌備Physics O’Ccamp,玩得好開心架!2nd year轉不了系,報CTV又過了期,也就索性希望碌碌下拿PHY degree。由始至終,我都喜歡physics,只是唔係咁讀囉,得閒睇下書就好,唔想係咁計計計。

02 7-8月期間也上了一個由之前art centre film course的導師為我們一班同學而搞的video production workshop,學攝影燈光製作上d o野,10-11月期間拍攝我們那30mins的故事,12-1月剪片……

而10月中又開始參予film course老師一齣關於老人家籌辦舞台劇的電影工作,每星期協助他拍下和長者綵排的情況,搜集資料……

當然還有系會的活動、學科(上課,功課)只是無乜心去上堂,take多了GEE(大學通識課),2nd year 1st sem有GEE的中哲主流思想+GEE的GPA Media+other PHY ,最後fail 1 phy course,GPA 1.47……12月尾至1月的時候正是拍攝時間,很多時間去了場地收拾打掃、協助拍攝,02年1月開始走了很多堂,也忙著剪自己的片……後來更除了experiment和一科Phy外,其餘的已走了很多堂,當然功課都沒做,也沒抄(過不了自己嘛)……

而期間接觸多了八樓,認識了一些可以傾到社會議題的朋友,諗法也多了,後來更做了八樓管委會的中大代表(八樓實為學聯社運資源中心),傾全年計劃、分工……year2 2nd sem全take phy gpa 0.18=四科3 credit的phy fail,一個1 credit的phy有c+。03年3至8月忙八樓的「工作」,主要搞video workshop,還有參與多了一些社會行動的action,討論、實踐、嘗試很多o野。這裡有班人和你一起去諗去砌去度去實踐。

3rd year暑假,department 和中大輔導組都找了我傾計,問我有咩事,當時,我已決定唔會讀physics (唔take physics course)而去take 有興趣的科目,ANT(人類學)、SOC(社會學)、COM(新傳)、GPA(政政)、MLC(文化研究)、PHI(哲學),想法、社會……諗住讀完year 3再睇下有無機會轉系……同一時間也報了APA (即演藝,無收到我,可能又犯了CTV interview的錯誤)。

期間,忙八樓的工作,有關居留權、公共空間(西洋菜街街站)、我的家園計劃、workshop、talk、文化節、放映、報紙、展覽……

year3 1st sem ANT、SOC、COM,是比較專注讀書的時間,開始自己一個食飯,在校園找資料、睇文,得閒搵人傾下計、八下……本來是很不慣一個人的,慣左食飯有人一起食,當然,慢慢慣了,更唔想多人一起,食飯都係下午茶少人的時候去吃,到了 2nd sem,ANT、GPA、SOC、COM,most are theory courses。

慢慢,路開始出來。我如果仍轉系,最可行的是ANT或SOC,但其實最好都係似HKU ba faculty的制度,在Social Science Faculty裡任我take(有關social science course),夠分就可以grad.,但現時在中大唔可能。而轉系至少都要讀多兩年,同時因為之前有fail course,讀phy又要至少讀多兩年。讀了physics已兩年,都沒有為自己這三年作過甚麼安排和計劃……有同學6個sem take 爆 21 credits,double minor,全副精神讀書,而我是不可能的。當時我覺得很想做八樓o既o野,希望未來都能花時間在社會運動上,能夠做自己喜歡想做的是人人的希望。希望生活工作都是循咁樣方向去……

我想為自己創造一個形勢,一個situation。

我成日「形」住一個學位會令我安全、得到保障。

但而家我唔想自己咁安全,生活穩定、安飽,因而也就「舒服」,為了自己的「舒服」,我已用上很多時間。

而其實很可能我的「舒服」位就是「唔安全」的狀態,但這「唔安全」可能對於我來講可能就是一個「安全」的位置,去講o野、做o野、去砌o野。(社會運動)

我想脫離錢的系統,或者怎樣不被它牽扯我的生活,(還是我正正被它牽扯著?)但我又想自己盡量牽扯這社會(車!人身在這社會,無時無刻也是影響和被影響架啦——),其實諗唔通。

有朋友對我講她有個中大讀藝術朋友也是讀了兩年後quit U,而佢在quit out前已安排好生活、工作,怎樣和家人交待……

Oh,I just don’t wanna be safe, man!

我就係唔想過咁「安排」的生活……

家人呢?家人對子女大學畢業的期待呢,花了咁多錢,唔覺得o徙咩,你讀過d書,有些諗法,就就著自己意願去決定,點向父母交代?有冇關顧父母的感受期望?這是知識霸權!

這是我的死位,一方面了解父母的期望,一方面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當時有一股勁連父母希望子女的未來要有「安穩」的生活的觀念都要拆埋,最後都係盡量說清楚想法,但其實真係很仆街!

書院都有問我點,有咩安排去向,我回應說我已有了打算,唔會讀了。
擔心讀書的錢、時間,或者我唔想成為一個大學生……
我心中可能對大學生有一定想像,而我是不符的,我也唔想有這個身分。
雖然這個身份其實係無乜野~
不想在一個安全的位,每刻有時面對自己的生活、人生、社會。(雖然這是人人面對,同係唔係大學生冇關係。或者我已拿到我想要的。講左咁多o野,諗諗埋埋,其實我都讀o左3年大學,過左三年時間。)

簡單來講,想做一份喜歡的工作,有時間搞SM。這身分我唔需要,很想證明無這身分也有一些作為。

八樓 文化 住屋文化 人事 金錢 共管

公共空間 壓迫 管理 家人 情人 音樂

自給自足 社會運動 消費 剝削 生活 緣色

共享 自主 電影 anarchy 浪費 環境 有機耕種 資源

zaptista activist 民主 社會行動 社區 建制

攝影 Punk 簡樸 自由 性愛 錄像

現在我正在耕田,其他時間搞8樓o既o野,搞工作坊、8a報、放映、電影節、講座、演出、網頁、電台、百無聊賴……

這只是抵抗?是反抗?還是逃避?我不清楚——我為自己創造一個形勢,再走下一步。
28/8 3:11am

排版時再睇一次,發覺得自己講得幾清楚)(?)……唔……應該是冇乜講得錯……
最中的一句都係「為自己創造一個形勢,一個situation」我現正正處於這situation……  5/2/04 2145 於面臨被學聯關閉的八樓

自殺有「價」│阿勇 怨怨 阿見

原刊《中大學生》114期,2000年3月

我們曾以問卷形式訪問了百多位中大學生,問卷內容是給受訪者看一些「自殺新聞的標題」,只讓受訪者看標題,是希望受訪者能就著標題所反映的自殺理由,而表達其看法。

問卷數目: 收回問卷:121份 有效問卷:115份

分析法:我們共分了六個項目來把受訪者對「自殺新聞標題」的看法歸類。1-5表示程度之分,回答3代表無意見。

例子
1)「箍煲不成女友前跳樓亡」
注意:(很不注意)  1○ 2○ 3○ 4○ 5○ (很注意)
理解:(很不能理解) 1○ 2○ 3○ 4○ 5○ (很可以理解)
同情:(很不同情)  1○ 2○ 3○ 4○ 5○ (很同情)
惋惜:(很不惋惜)  1○ 2○ 3○ 4○ 5○ (很惋惜)
抵死:(很不抵死)  1○ 2○ 3○ 4○ 5○ (很抵死)
接受:(很不接受)  1○ 2○ 3○ 4○ 5○ (很接受)

問卷中的十六個「自殺新聞標題」:

1. 賣玉石老翁不堪被判無牌擺賣法庭內自焚身亡
2. 不堪同窗嘲弄其母兼職副業中一女生跳樓亡
3. 托子保良局 癌漢了卻心願自殺
4. 家庭主婦炒「孖展」跳樓亡
5. 愛郎醫院病逝 婦跳樓伴黃泉恩愛夫妻同年同月同日死
6. 疑丈夫「包二奶」跳樓亡
7. 迷信女生要上男孩身跳樓亡
8. 遺書沒做功課對不起父母 品學兼優升小六男生墮斃
9. 情侶失業 東堤小築燒炭亡
10. 警長吞槍死 妻哭責爛賭
11. 長髮遭母剪 女生跳樓亡
12. 箍煲不成 女友前跳樓亡
13. 憂慮讀書成績不理想 大學女生寓所跳樓亡
14. 新移民優異生自殺亡 遺書控訴港人歧視
15. 留學生失業跳樓自殺
16. 中年漢傷妻跳樓亡

綜合分析

我們歸納了幾種受訪者釐定一個自殺者是否值得同情,是否較「抵死」的標準。以下是問卷結果的綜合分析:

個人抉擇

咎由自取者不被同情

「家庭主婦炒『孖展』跳樓亡」、「警長吞槍死,妻哭責爛賭」均被列入最不同情、最不惋惜及最抵死之列。其實我們都未必那麼討厭「賭」,我們或可接受「小賭可以怡情」,只是不接受賭術不精,賭至欠下鉅款,所以「炒孖展」、「爛賭」而自殺似乎亦應被列入不同情及最「抵死」之項目內。

「荒謬」的自殺原因

「長髮遭母剪,女生跳樓亡」、「迷信女生要上男孩生跳樓亡」都在最不理解、最不接受或最不同情之列。除了因為自殺的原因不尋常(非為情,為學業等),最重要是因為我們覺得它們「不合理」。

大概大家也會贊同這些自殺者的自殺原因很荒謬,但想深一層,又是否有所謂「合理」的自殺原因?還是我們對無法明白的事,難以投入同情,便歸其類為「不合理」?另外,「長髮遭母剪」的女生情緒上的失控是一次事件所造成的嗎?「迷信女生」的事件,在廿一世紀的今天發生,還發生在我們的年輕一代身上,又為什麼?

社會的錯?上天的錯?

社會的錯──情有可原自殺事件

新移民、老翁及大學女生的自殺,似乎都歸咎於「社會責任」多於「個人責任」。新移民備受歧視與老翁不滿法庭判決而自殺,也可反映他們對社會的控訴,而大學生承受讀書壓力,則表現了個人期望與社會期望的混合。

另外,「新移民優異生」、「品學兼優小六男生」都在最同情、最不「抵死」及最惋惜之列。試想,兩者皆為品學兼優生,而都竟然選擇自殺,大家自然會容易把責任推到社會身上,即將焦點轉離內在(個人)因素,而集中外在(社會)因素,使自殺者之死變得合理和可以諒解,故大家也會特別同情。

你可以理解嗎?

1. 「愛郎病逝跳樓伴黃泉」的婦人與「箍煲不成,女友前跳樓亡」的男友,同是殉情而死,但卻同自殺不同命,前者很受同情,後者則待遇殊異。前者自殺是「真愛」,後者自殺是「無鬼用」?

2. 「迷信女生」相信人死後可以上人身,為驗証此事,她自殺死了。而「愛郎醫院病逝,婦跳樓伴黃泉」的妻子大概也是相信死後能與丈夫一起吧?這樣又算不算迷信?算不算因迷信而死?

萬萬聲的好工│摘自《中大學生》 98期

文章撮錄

摘自《中大學生》98期,1995年

萬萬聲的好工

中大學生報做了一個有關校內助教工作情況的問卷調查,發出了五十多份問卷,共收回28份,系別包括英文、經濟、化學、物理、工商管理學以及工程學。

大部分被訪者認為助教工作範圍包括上導修課協助同學解決學科問題和批改功課。而被訪者中有54.5%表示系方要求助教做一些非教學性的工作,如處理學術會議上的瑣碎事項、搬運傢俬、協助講師找研究資料及影印、在開放日帶領參觀等。

其中被訪的七位助教表示系方沒有清晰指引助教的工作範圍,於是系方派來的工作都要依命執行。

感到工作量過多的助教中有五位曾主動向系方反映意見。但他們認為系方沒有合理的答覆,只是支吾以對,又或是口頭安慰,以求息事寧人。

十五位受訪者表示,也不會主動向系方反映工作性質的問題,理由是他們大多認為投訴無門,又或認為除非工作量真的多至不可承受,否則也不會作出投訴。

助教到底要做乜?│文學院某學系碩士 研究生

原刊於《中大學生》99期,1995年4月19日

《中大學生》編輯先生:

本人是本校文學院某學系的碩士研究生,在該系兼任助教,欲就該系對助教工作的分配和管理提出幾點疑問,希望藉此引起各界對本校助教制度的討論和關注。

本系現共有助教十多名,但在系方開設的二十多項主修科目中,只有其中三、四項的導修課交予系內助教負責,其餘的均由該科目授課講師兼顧。因此,除少數系內助教獲安排導修課教學工作外,其餘的均被調派負責非教學性質的工作。為此,本人曾於本年初諮詢系方意見,結果系方只認為上述解釋純粹出於個人誤會或對系內政策不明瞭所致,隨後卻並無進一步解釋為所謂「誤會」或「不明瞭」的地方。系方曾要求本人前往沙田郵局領取包裹。當本人質疑是項工作應否由助教負責時,系方表示該項工作內容涉及學術研究事務,故此可理解為「協助教學工作」的性質。

本系助教每週須按照時數在辦公室內當值,詳情如下:
(一)兼任助教席I(graduate assistantship I)及領取研究生獎學金I(postgraduate studentship I)的助教:每週當值二十六小時;
(二)兼任助教席II(graduate assistantship II)及領取研究生獎學金II(postgraduate studentship II)的助教:每週當值十八小時。

根據校方合約規定,助教的工作範圍為系主任所定:Your duties, which will include Part-time Degree Programme teaching, shall be prescribed by he Chairman, Department of (the name of the Department), and you shall follow the weekly working hours as directed by the Chairman of the Department.
條文並沒有包括「每週當值二十六小時」,究竟本系助教現行當值時數的根據何在,有待查明。

另外,系方規定助教若要暫時離開辦公室,必須在辦公室門上張貼告示,說明前往何處。雖然助教在當值時往往投閒置散,系方也經常強調各人可自由溫習,但曾有助教在當值時間前往圖書館翻檢資料時,系方卻認為該助教在在辦公時間內擅離職守。本人曾嘗試調整當值時間,如在上午八時三十分上班,俾能騰出更多空檔往圖書館研習,但系內的助教工作小組主管卻表示該當值時間上繳校方存檔,故此須與大學職員劃一。

本系除硬性規定助教當值時數外,更嚴格監察各助教的工作表現。首先,各助教每兩週須填報「助教工作進度表」予系方存案。其次,助教工作小組主管及系辦公室某高級文員有權隨時致電或親身考察各助教是否按時當值。其三,助教工作小組主管曾表示倘發現某助教三次不按時當值,會把有關事件付諸系務會議討論,但後果如何,該主管並未說明。本人著實質疑這樣森嚴的網羅,究竟是一套完善的管理制度,抑或完善的「司法制度」。有關監察者的權力來源肇自何處,的確令人疑惑。

文學院某學系碩士研究生上
一九九五年三月七日

後記:正當本人把本函付交《中大學生》前夕,得知本系透過本校學生事務處,要求報社公開本函內容予系方。為此,本人深表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