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沒聽過的大學煙民心聲

訪問／整理：東郭先生（東）
受訪者：丁先生（丁）

煙稅一年比一年收得貴，傷嘅係荷包。但係買咗煙冇得食，傷嘅係心。筆者最鍾意上堂放break時食支煙，無奈中大處處可見「無煙校園」嘅標示，食煙呢個舉動因此要變得非常鬼祟。筆者有日忽然見到Facebook有個group叫做「People for Rights to smoke on campus」，入面聚集左超過100名中大嘅學生同教職員，於是就安排咗呢次訪談，睇下群組嘅召集人對上述所講嘅規管有咩睇法。

東：身邊嘅人點睇你食煙？

丁：我係上大學之後先食煙嘅。對於我食煙，佢哋大致上都冇太大干預。不過佢哋經常都係以身體健康同埋影響他人為由去勸我戒煙。另外，佢哋都鍾意問我點解會食煙。有時候我覺得呢個問題實在令人煩厭。咪就係食支煙仔嘛，點解要搞到好似聽證會咁，你要對你食煙背後嘅原因、理據有充分嘅理解並支持，如果唔係佢哋就會挑出錯漏，指責你食煙係魯莽愚昧，嘗試逼你戒煙。咁樣令到食煙變得沉重，好似係一個影響人生嘅重大抉擇。

東：食煙對我黎講就好似一個休止符咁，整理番生活嘅節奏同思緒，我幾覺得食唔食煙到最後其實係個幾私人嘅抉擇，係個人嘅口味，就好似你選擇今日打唔打飛機、用左手定右手一樣，問「點解要咁做」其實係無咩意思。但係依家大眾都好似建立咗對食煙嘅憎恨，人人得以誅之咁樣，呢種文化禁忌係大家共同塑造，令到你認為係「私人」嘅嘢「忽然」變得非常「公共」。你覺得啲人點解咁憎我哋食煙？點解會有呢種禁忌出現？

丁：我覺得有唔少人除咗所謂健康問題之外，佢哋係覺得食煙嘅人令佢哋感到「不安」。我哋經常會將煙同埋罪惡、危險連埋一齊，總係覺得食煙嘅都係壞人。而呢個印象卻成為吸引更多人嘗試食煙嘅原因。有唔少人都係因為食煙看上去似壞孩子、叛逆、有吸引力，先會食第一支煙。

食煙變成一種禁忌應該係近年嘅事。以前食煙係唔會受到鄙視、歧視，甚至可以係一件頗為優雅嘅事。食煙亦唔一定只係同低下階層有關聯，唔少嘅中產都會食煙，吸煙甚至可以係一種有閒階級嘅消費品。我哋喺老電影入面到處都可以見到咁樣嘅情況。呢種禁忌嘅形成我覺得係因為公共衛生裡面對禁煙嘅論述越來越強，食煙被視為因為缺乏健康知識而幹嘅愚昧冒險行為，先會令佢嘅地位日低。

東：你對於中大「無煙校園」嘅講法有咩回應？

丁：校園禁煙根本就係on9嘅。據我所知「無煙校園」係中大嘅口號，而校園禁煙係政府用禁煙條例規定嘅。在大學校園禁煙，以中大黎講只能落於口號，中大實在太大，根本就沒可能執行到。我亦懷疑其他院校有沒有咁樣嘅資源。我覺得咁樣做只不過係想顯示俾社會（老闆們）睇，「我哋嘅大學生正朝著我哋想要嘅方向發展中，佢哋嘅身體係健康嘅，唔受尼古丁和焦油荼毒，可以為將來投入社會生產做最好準備」。我諗社會性啲嘅講法，就係一種對大學生身體嘅規訓，配合公共衛生嘅論述，令大學生能夠為資本主義利潤最大化嘅目標下投入最多生產力（其實我唔係好知咩叫社會性嘅講法哈哈哈）。

東：你平時會點樣喺全校禁煙嘅環境下營造煙民嘅空間？

丁：係咁既情況下，其實都唔係好需要喺校園裡面營造食煙嘅空間。基本上校園到處都可以係食煙嘅空間，只要唔俾authority見到的話。喺校園食煙被抓我都聽過，最多警告了事。我自己就從未被抓過。

不過宿舍裡面嘅吸煙空間倒蠻值得談。以我嘅書院黎講，基本上宿舍嘅天台就係食煙嘅地方。當然當局係唔會承認嘅，不過大家一直以來都有啲默契。天台雖然有貼唔准食煙嘅告示，不過我就冇聽過有人喺天台食煙被抓。另外一處吸煙空間係喺某宿舍外嘅垃圾站，係個受歡迎嘅地點，有時甚至其他宿舍嘅人都會過去抽兩咀。范記三樓係我唯一知道持續有人可以食煙嘅室內空間，我幾鍾意嗰度。煙其實喺室內抽得比較舒服。

東：你會點樣處理non-smoker同smoker之間嘅關係？

丁：其實現階段同非吸煙者嘅關係仍然唔能夠脫離由我哋作出忍讓嘅模式。雖然我知道二手煙嘅影響被過份放大，其實只要唔到構成影響嘅份量，二手煙就只不過係一陣煙味而已，不過實在難以一夜之間改變到非吸煙者嘅睇法，所以我絕少喺唔食煙嘅朋友面前食煙，不過佢哋有時候都唔會介意嘅。

東：話時話，依家煙稅升到痴孖筋，你會點避煙稅？

丁：我出去旅行時會喺免稅店買煙帶番入境。再唔係就買煙絲，自己捲煙，品質比較好之餘，即使收稅後仍然頗划算。

東：平日我地根本無咩理過煙民諗咩，你有冇嘢想同大家講？完全無關都可以架，算係「煙民心聲」吧。

丁：依家好多人都鐘意食薄荷煙，或係味道比較清爽嘅煙。但係依家嘅煙即使係原味，都已經加咗唔少添加成份去控制尼古丁或焦油份量，更遑論其他清爽嘅口味。又好似「黑冰」咁，我覺得根本唔係吸緊煙草，而係吸緊嗰粒珠。所以講到尾我都係推薦食原味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