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色｜梯間的事情誰也都知道

梯間

的

事情

誰也

都知

道

文：F

那時並沒有想到，我們是不是很壞，這個問題。她會放她的袋子在一個級上，讓我的頭擱著，斜躺在梯級上面，我們都沒有怕髒。她手指撩起我的校裙時，我已只能嚶嚶。在忙亂之中親吻對方，而她的膝頭靠著一梯級借力，彼此的大腿與陰部相接、磨擦、愈熱。我背部剛好會頂著一個梯級，她一邊用一只手臂企圖護著我不會痛楚，一邊迫著我愈發黏濕的下身，而我們的神經繃緊。下一個推門，下一些腳步，隨時開始，隨時結束。

已有好一陣子沒有想起過了，梯間的事情。和她分開以後，我偶爾會自己回去梯間坐，很久很久以後一次，發現她遺失的一邊耳環在石屎的一個凹槽，我去釘了一個耳洞把它帶上，時間過去再把它遺失。

我住那棟居屋的樓梯，石屎邊鑲了鋁片，踏上去「咯咯咯咯」的，十層樓下走動也能微弱聽到。那是股旋生旋滅的氣流，在有人走動的一刻消失，在推門離開那刻繼續，帶走了一些我們的秘密。於是接吻和愛撫都變得輕鬆。我想大概和先前看一套戲的一場很相近：男主角瞎了，他三個家人成了鬼魂，他們一起憑小女兒的魔法飄到墳場居住，沒有人願意推門承認這房間的虛無。後樓梯其實很乾淨，至少我們能夠接受，白校裙也有沾上灰塵，但拍拍又飄走了。居民付的管理費，就是為了僱用女工每天只在梯間來來回回，帶走人們家中掃出來不美滿的。六時多她們又一次走動，我們會躲著她們，以妨她們把我們包進黑色大袋拖往漩渦的下端。

我們在街上不牽手的，儘管她看上去陽剛，我女孩子氣，但我們都是穿校裙冷背心的。我比她高半個頭，恰好是一梯級的高度。對望，接吻也是在梯間比較方便。有時我們只是擁抱就離去，有時坐到天黑不得不回家為止。多時我都是坐在她兩腿中間，她把我的眼鏡除下收好，有時隔著衣服脫掉我胸圍的扣子。初時我是有點害羞的，或者只是單純的害怕，我給自己解釋是不想她失望或討厭我，但後來已不能控制想踫她羊毛背心裡面的肌膚。

有人推門進來倒垃圾我們會放緩呼吸靠著對方，若感覺到來者要上下樓梯，我們就趕快往下一層推門出去躱著，在另一邊的樓梯上落。有時要用三秒逃跑，面頰仍熱，我就牽著她一面傻笑。多數我們都不能做完一次愛，通常為著害怕而心跳的時間比較多，但我們都學著更快進入狀態，搭電梯的時候偷偷踫她的指尖，用心感受對方的氛圍，她在我耳邊說一兩句我就軟了。最熱的時候中斷也沒辦法，只能把對方的手牽得更緊。有時分開後，再在家中床上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