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萬聰 如果不能玩 做這行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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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萬聰在《警界線》拍攝現場給演員廖啟智、林嘉華講戲。《警界線》中處處有玩味,智叔的小辮髮型,是他們特意設計的、智叔過去十年都未試過的造型。(照片由蘇萬聰提供)

創作過程萬般自由,卻也千般不易。公司剛起步,所有東西都要從頭添置,有時甚至需要大家將私人物品拿出來做道具,「一集一百萬,很多嗎?到你用的時候又不是很多。」他是總導演,身兼導演和監製的工作,不僅要拍戲,還要控制成本。《警》第一集由他親自操刀,其中飛車、槍戰等場面需要資源較多,一般監製會批多點預算,但他硬是用一百萬拍完了,「我想公平點,示範給下面的導演看,我寧願壓縮自己。因為是新公司,好多預算還未到。」在無綫時曾為預算不足而失望,但今天卻自願壓縮成本,在蘇萬聰眼中,快樂的根本,不在於資金的多少,而是創作上自主的空間。

如今一句無牌,大家的心血無法面世,如何叫人甘心?難怪在《鏗鏘集》中,他一邊播《警界線》,一邊思潮起伏,忍不住淚灑人前。他說,以前在無線也有拍過劇集無法出街,但都沒有特別心痛,因為覺得是工廠的產品。但今次不同,「這件事是見得人的,網上的反應又很好,我們真的想觀眾知道我們做得到甚麼。」

得知不獲發牌的那一刻,蘇萬聰愣在那裡,已不知該如何反應,「一路做的事都像白費了……大家已經穿好盔甲,拿好兵器,現在城門都出不了,覺得氣憤。」作為總導演,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組織起港視內部的同事一起行動。他強調,「我不是想搞一個群眾運動,我也不懂怎麼搞,我只不過有感而發。」

他沒有想過發動群眾,但最後卻見到十二萬市民自發到政總支持港視,頓時感到很溫暖,「香港人還是挺可愛的,到利害關頭,他們都會出聲,不會啞忍。香港還有救的。」後來集會演變成留守,他因為不久前才動過手術,整個過程中一直感到不適,無法留下。但他還是堅持為留守的同事安排好位置、物資,直到淩晨五點才離開。

隨後,他從最初組織集會的籌委會退出,也再沒有直接參與同事舉行的抗議活動。他一直覺得自己在整個行動中不是主角,「我做一日領隊而已啊……團員要留在這裡繼續玩,我攔不住的。我那部分的職責已經完成了。」他原本的計劃,只到當日集會為止,之後怎樣做才能真正達到訴求,還未想好:「你要我帶領一件自己都不知道目標的事,我怎麼做呢?」

何況社運這個陌生的領域,他自覺並不擅長,「這件事太大,要面對政府,我不懂處理,不像拍戲,我做了二十年,甚麼場景都拍過。這個場景我沒有拍過。」「自己知自己事」,還是拍戲比較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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