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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及系友
阿康

從人類學系畢業之後,阿康先去了一趟畢業旅行。回來後的第一份工作,也是要周圍飛。「當時正在播《衝上雲霄》第一集,不知道有沒有關係啦!想做空中服務員,是因為知道這份工作可以去不同的地方、認識不同的文化;我們那個年代沒有現在這麼時興到處去玩,有這樣的機會還是很寶貴的。我想看多一點東西,於是就嘗試申請,就這樣入了行。」喜歡去旅行可能也和人類學有關。「從小我就很喜歡看地圖,喜歡看世界不同的地方。大學open day的時候,去到人類學系的booth,覺得幾好喔,可以理解不同的文化。屋企人沒有特別要求我讀什麼科目,於是我就這樣『落咗搭』。入到人類學系之後,參加field trip去雲南,然後又到雲南大學的影視人類學系實習,協助拍攝民族誌紀錄片,開闊眼界。」

空中服務員的工作,和阿康的預期接近。「我飛的航線不是很遠,主要是亞洲區,但也去了很多城市:上海、北京、成都、杭州、台北、台中、馬尼拉、吉隆坡、曼谷,個個地方都鍾意。」空中服務員是服務性較高的行業,坊間也有不少趣聞傳說,實際情況是怎樣呢?「有些客人呢,的確有自己的要求和堅持。以前啦,那個年代,有些內地客人,午餐一定要食米飯。但我們預備的餐點是有飯有麵的嘛!有時派到他們那裡,沒有米飯了,他們就會很不開心、很生氣,試過因為這樣被責罵。」可是,當然也不僅僅是有不愉快的遭遇。「有時乘客也很有趣。例如,遇到氣流的時候,我們可能會比較大聲地請乘客坐下、綁好安全帶。這時,有些北方來的內地乘客,反而會覺得很親切,因為他們習慣了這種比較豪邁的溝通方式。」

「人類學強調的是一種態度。你明白到,你要站在對方的文化立場去理解事物,和人打交道時,先瞭解對方的背景,多一點同理心,這在服務業是非常重要的。」在阿康看來,人類學的養分不是立刻就能體現出來的;反而人大了,去的地方多了,接觸了不同的人,觀察力也強了、有更多反思,才更加體會到文化對人的影響作用。

之後,阿康轉職到航空公司的後勤辦公室,從事培訓工作。此外,他在許多不同領域也有所涉獵,其中之一是和朋友一起做一個模擬飛行教育的計劃。「模擬飛行的駕駛艙,原本是給機師訓練時使用的。專業級的非常昂貴,主要貴在科技和民航局的認證上。我們做了類似的東西,可是造價沒有那麼高昂,讓普羅大眾都有機會體驗,看看有沒有興趣入行。」阿康說,去年的其中一個成就,是令到型號較為簡單的模擬飛行駕駛艙可以移動。在過去的八月,他們參加了一個在科學園舉行的活動,讓在場的小朋友認識飛行知識、體驗一下駕駛飛機的感覺。「我們當然希望投資可以獲得回報,但在資源、時間許可的情況下,也希望接觸一些比較弱勢的小朋友;他們未必有機會去探索很多東西,我們想提供機會,讓他們嘗試多一種發展的可能;這是我們的目標之一。」現時,這個項目正在慢慢發展、進行當中。

「人類學或許不能帶給你一個很確定的職業,但如果你想用不同的視角看問題、想嘗試更多可能性,那麼人類學就很適合你。」當被問到對師弟師妹的職業發展有什麼建議時,阿康說,「其實,未必人人都大學或者一畢業就清楚自己喜歡什麼、想做什麼。剛工作的頭幾年,你可能需要慢慢尋找自我。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要有開放的心態,去到哪裡都先理解、吸收,再問自己將來的路要怎樣行。現時社會競爭激烈,難免令人心急焦慮。但當你沉下心去探索、學習,機會可能就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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