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資助局「傑出青年學者獎」的得主與我們分享他早年在美國和近十多年在中國的音樂經驗,以及他的獲獎研究「中國南方的流行音樂與新流動性」。
你怎樣界定「流行音樂」?
「流行音樂」很多時候是指某一類型或風格的音樂(如粵語流行音樂),但更廣義是指受廣大聽眾歡迎的音樂,在錄音室錄製和生產,且通過電臺、唱片或串流服務等媒介到達聽眾。事實上不少學者就此爭論不休,頗難準確定論。
說說陪你長大的流行音樂。
十多歲時同輩都是聽九十年代的油漬搖滾──Nirvana、Green Day、Pearl Jam──還有嘻哈音樂。現在回看,不少都是偉大的音樂。不過我在音樂上是有點挑剔的,只聽爵士樂。要到進了大學我才擴濶品味,開始甚麼都聽,包括電子、嘻哈、reggae、搖滾,「好」音樂在我心目中的範圍也擴大了。
哪首流行音樂是你的至愛?
噢,不可能只揀一首吧。不過我的確喜歡Toots and the Maytals的Pressure Drop。這首歌在我生命不同的階段有着不同的意義,每次聽到,某些時刻的感覺便會再次湧現。
怎麼會來到香港和中文大學?
我的研究以廣州為基,在哥倫比亞大學唸博士之前我在那兒住了六年。由於民族音樂學以田野工作為本,在香港非常有利於聯繫跟我合作的音樂家等人。中大有不少學者都在做研究當代中國的工作,範疇手法各異,能給我不少衝擊,所以這兒也是教研的好地方。當然,我喜歡香港的生活也是原因。
流行音樂與流動性兩者有何關連?
過去數十年,中國經歷巨大的經濟、社會、政治和文化變遷,不單意味着人民流動的頻率和方式都多了,也意味他們對一己與地方的關係的看法有所改變。同時,音樂和思想的流播也比以前更快;那是聲音而非人的流動。我的研究就是探討中國南部的音樂家如何從全球不同的流行音樂和地區傳統與思想汲取素材,還有他們怎樣創作反映其生活和流徙的音樂。
最初接觸中國南部的流行音樂是幾時?
2005年大學畢業後我初到廣州,在一間媒體和資訊科技公司工作,打理一個小型錄音室,公餘便和民謠圈的音樂家交上朋友,一起玩音樂。他們令我眼界大開,認識不少了不起的音樂。
這些音樂對你有多陌生?
可以說是既陌生又熟悉。音樂讓我了解人,產生聯繫,沒有別的東西可及得上。既了解人,便可開始了解音樂。
可有玩甚麼樂器?
我玩色士風,十歲那年,人人都要選一件樂器,加入小學樂隊,自此我便與音樂結下不解緣,音樂也成了我生命的中心。音樂為我開拓的世界和經驗無與倫比,我難以想像沒有音樂的生活。
S. Lo
本文出自《中大通訊》第529/530期(2018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