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敏教授在英國土生土長,父母是香港移民。起初陳教授來港任職編輯,繼而於中大攻讀傳理學哲學博士,復加入新聞與傳播學院。他跟《中大通訊》談香港這個他父母和現在的他均視之為家的地方,以及新媒體對我們的生活、傳播學的影響。
當初為何決定來港?
命運安排吧。我在英國倫敦畢業,未有具體計劃接下來要做些甚麼。其後獲得在日本工作的機會,所以在日本五年,最後於一家互聯網初創公司任職,開始對互聯網發生興趣。我於2001年來港,在朗文出版社工作。
來港初期,有沒有感受到文化衝擊?
不太多。我與不少海外華人一樣,都是看TVB劇集、聽粵語流行曲長大的,當時正值香港娛樂和大眾文化的黃金歲月,華人市場遍及全球。這些娛樂也是我家庭生活的重要部分,讓我來港前已認識本地文化和語言。
為何於中大攻讀傳理學哲學博士?
我在城大任教時,開始進修傳播學科,先後兼讀碩士和哲學碩士學位,於是後來順理成章攻讀博士。初時沒有想過投身學術界,全因沿途遇上卓越的教授,我逐漸對教學和研究產生興趣。
如何評價你的學生?
我所遇上的本科生勤力、熱心學習,他們有自己一套見解,而且不怕表達出來。這一點是其他亞洲地區的學生中不常見的。我在中大任教六年,能夠教導這些聰穎和積極的學生,我深感榮幸。
如今人們習慣在屏幕上溝通,是好是壞?
互聯網或智能電話是利是弊尚爭論不休。無論如何,科技已經成為我們生活一部分,把我們聯繫起來,大多數情況下方便我們整理和掌控生活。但另一面是,我們可能從中接收太多訊息,或受網上社交纏累,說到底結果取決於我們如何運用。
現今政治兩極化,社交媒體是否罪魁禍首?
人們的立場其實一向都是處於兩極的,社交媒體只不過把意見相近的人聚在一起,令對立的情況更顯而易見。但科技並非始作俑者,這些矛盾早已存在,科技只是加深了矛盾的表達程度而已。
人們常詬病文化水平下降,尤其是年輕人之間。但現在人人都在手機發訊息,豈不是寫作能力應該有所提升才是?
文化水平的定義常常在變。我們現在大部分都不執筆書寫,而是打字或按鍵輸入,可見書寫行為本身也在改變。所謂數碼水平也一樣,不但指個人可以用裝置收發信息,也是指個人可以分辨哪些是寶貴資訊,哪些是假新聞,以及明白涉及私隱的問題。
T.C.
本文出自《中大通訊》第536期(2019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