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消費蒲蒲蒲

訪問、整理：李蘢怡 & friends

北上消費早已是香港人生活一部分，除了回深圳買書買餸兼補牙，當然少不了情色消費。說起這個，我們總會想起十年前的陳健康包二奶、外伶仃島髮花，或者是幾年前的何偉途尋歡風波。這些情色消費往往被視為「成年人」的活動，但實情又是否如此？我們訪問了幾位北區青年，且聽聽他們怎麼說。

「點解唔喺香港蒲，要上去蒲咁煩？」話未說完，我已經知道問得笨了。對於家住上水屋邨的阿Dee而言，去深圳落 D 和去尖咀落 D ，車程相距不遠。最大的誘因，應該是年齡問題。「響香港蒲夜場，成日要驚人check身份證，唔夠秤就要靠關係，仲煩。」剛滿十八歲不久的阿 Dee 跟他的朋友彷如沙場老將，如數家珍。

近十年以來，內地場所走與香港相同的路線，服務應有盡有，玩樂模式幾乎跟本地無異，甚至更多「另類」服務。這些場所一般依消費分三類，較高檔的一晚預計要四五百元，中等的三百左右，更普通的二百就夠，即使是屋邨出身的青年也不至負擔不起。

蒲夜場，獵艷自然是一大目的。只是，阿 Dee 對內地女生倒不太看得上眼：「有時都會搵到個靚嘅……不過都係香港女仔好，識打扮，搵個望得吓嘅都易啲。」

論主動性，內地女生跟香港女生卻差別不大。阿 Dee 他們紛紛說內地女生不是等待餓狼狩獵的獵物，主動出擊上前結識男生的絕不在少數。不管這是否某種自我辯護，阿 Dee 對於自我形象終究有著微妙的敏感：「成班屋邨仔落去玩，咪一齊去囉。喺香港溝唔到女嗰班，就更加想返大陸玩！」

所謂的「嗰班」是否包括他自己，我不敢問。阿 Dee 只是說他們當中的確有人是對內地 D 場認識的女生認真。相隔一條深圳河，就是另一個世界，正因為沒有人認識自己，所以更能活出自己。在場的一眾屋邨青年，都承認北上更自在。

問到內地夜場有沒有毒品問題，阿 Dee 大笑：「好勁！有邊個唔食？」為忘掉自己也好，為發現另一個自己也好，內地毒品價廉無疑是事實，執法亦不及香港頻密。「不過捉到會拉去打靶！」隱憂與笑聲並存，阿Dee說這些傳聞的時候，神態就像說鬼故一樣。

比起毒品，性更像是個禁忌。阿 Dee 和他們的朋友談及內地性服務之際眉飛色舞，異口同聲說有很多「另類服務」任君選擇。然而一問到這些服務的內容有多「另類」，阿 Dee 總是一笑置之。因為我是個女的嗎？抑或是因為他們覺得情色消費就是可做不可言？

消費者不說，活在陰影下的被消費者，更是難以啟齒。港人北上尋歡，盡是從消費者的角度出發，付錢買服務，四處玩樂。但背後被消費的，又有怎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