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命無權利的中國哥哥仔、姐姐仔

文：豬頭人

 同志、哥哥仔（男性工作者）、姐姐仔（女性工作者）在這個異性戀霸權的社會，往往被壓在情慾階級的下層，成為社會的弱勢。除了是文化及歧視的逼迫外，公權力的介入，更進一步擠壓性多元人士的生活空間。

中國雖然沒有如香港明文規定的《肛交法》，《流民法》亦早已廢除，但事實上中國沒有獨立的司法制度，執法人員依的是大眾成見而非法律，所以，即使沒有法例明文的恐嚇，對中國的性多元社群而言，亦沒有分別。

京奧在即，為了「整頓市容」，北京一帶的姐仔及娛樂場所，遭到查封，姐仔除了被行政拘留、罰款外，更被逐出北京。除了姐仔外，北京政府又大量出動搜查同志桑拿、會所、健身中心、丹東公園等多個主要同志及哥仔聚集點，把同志拍照及拘留，並威脅會通知其家人。由於中國的性工作尚未非刑事化，「有法可依」之下，當局多次查問同志是否「MB」（即男性性工作者，Money Boy）。執法人員更可以不經審判直接進行行政拘留數日至十多日不等，並且要各人即時交罰款，金額則視乎各人身上有多少錢。此外，女同志運動人士更被便衣公安闖入家中進行恐嚇及警告。

中國性行業的繁榮，政府已是不認不認還須認的事實，如早前廢除以女性攜帶安全套作為對姐仔入罪的證據，疾控辦亦經常出入同志消費場所，宣揚安全性行為及防治性病、愛滋病的重要。但性多元人士對中國政府而言，尤其是性工作者，得到關注亦只是大眾加諸於性多元人士身上的成見與歧視，例如性病、愛泫病與罪惡的溫床，一到大時大節，政府仍是會出動洗太平地。

內地的姐仔和哥仔沒有法律的保障，邊緣的社群，常遇到的，除了是濫權的武警和公安外，就是暴力和搶劫。近的有大學哥仔在北京被殺及碎屍，還有無數的姐仔被侵犯及搶劫，幾乎每周會有一至兩次發現姐仔被殺的新聞。正如潘綏銘對現時中國姐仔情況的描述：「首先是生存，第二是保證不被殺被搶，第三才是防範性病、愛滋病」。

其實香港人對這個情況應該不會陌生，今年四月便發生了幾宗姐仔被殺的慘案，可惜，對事件的討論卻只觸及設立姐仔平安鐘、一樓二等治標不治本的保安方法，卻沒有思考姐仔或哥仔是因為法律及歧視，而被置於生命時刻受威脅的弱勢位置。主流傳媒及議員等，亦鮮有從尊重性工作者選擇的角度出發，提出廢除所有與性工作有關的刑事罪行條例，讓性工作者可以在應有的平等、權利及尊嚴下工作。

[1] 香港在1991年才正式將肛交「合法化」，合法年齡是二十一歲。二零零四年，William Leung入稟高院司法覆核勝訴，往後男同志只要年滿十六歲，便可在雙方同意下發生性行為。
[2] 北京著名同志聚會點
[3] 資料來源：Dinah Gardner-; “Beijing Olympic Clean-up Targets Gays-; Says Activitist” -; Fridae.com-; April 3 2008
[4] 詳看《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六十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婦女權益保障法》第四十一條
[5]資料來源： nzherald.co.nz-; “Beijing brothels shut for Olympics” March 28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