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chiu

究竟一群共同住在一起的學生,如何/為何(能)有一種精神/歸屬感維繫他們,這相信是談及「舍堂精神」時最為重心的問題。中大有創校精神、書院有書院精神、宿舍有舍堂文化,精神或文化都是指涉著一些不可明狀,觸摸不到的東西。同時二詞若交換使用又似是無甚分別。而作為非正規教學的一種,舍堂教育的涵蓋面大、實在。在中大就讀兩年以來,筆者聽過不少有關舍堂文化──尤以港大的舍堂文化作對比──的討論。筆者曾經是逸夫書院的宿生,對此也算是一點看法,寫來跟大家分享吧。

先從自己的觀察入手。筆者入往逸夫宿舍期間,算是不活躍的一群。因當時忙於上莊的準備,很多時候也三四點才回宿抱頭大睡。有時晚上沒什麼要事,便會整晚待在房中,看書、睇戲、上網、打機等,同房也只是間中兩句往來。而就筆者觀察,這種宿舍生活(在筆者的宿舍)其實並不罕見,縱然有宿生會,宿生之間的關係不太親密(所謂既close)──如果不是疏離。間中會有相熟宿生之間的聚會,但較多宿生(如一層樓)參與的活動絕不多見。以上的形容,算是大家所想像的「欠缺舍堂文化」的「典範」吧?

「無」總要以「有」來作相比,在此不妨明目張膽地一說港大(如果可以稱得上)聞名的舍堂文化。早在入大學前,筆者曾在開放日到過港大不同的宿舍參觀,也參加過由其中一所著名的舍堂所舉辦日營。精單來說,港大的舍堂文化是建基於「活動」之上。由體育(足籃排游水跑步)到文娛(話劇辯論跳舞),宿生參加其中一項。對比起來,港大的宿舍生活看來真的比中大的「精彩得多」。

筆者無意去估量在新生裡頭,有多少嚮往一種忙碌投入的宿舍生活,或並不介意孤絕於宿舍房間。畢竟這也是大家的選擇,而我們總有選擇如何過大學生活的自由。但,當一種多采多姿的舍堂文化經常作為我們理解宿舍生活的他者時,實在有必要一說:只追求活動數量、投入程度,會否只陷於空洞的循環論證──有舍堂文化係因為之前既人搞好多活動,所以我地都要搞好多活動去傳承──的邏輯之中?要宿舍(正式或非正式)要求宿生參與活動時,會否剝削了宿生選擇的權利,或形成「唔玩活動就唔好」的風氣?說教式的從舍監、宿舍導師身上學習當然非筆者之意。若認真檢視,反省以致反抗,宿舍也是個極具潛能的場地。宿規指向著的是「服從」,同時又只是「形式」,大家視而不見,是因為大家都樂於功利、沉默地反抗?眼看中大快將成立新書院,藍圖是規模較小、師生關係較親密的模樣。故外間有「貴族書院」的批評。想來也跟舍堂教育甚有相似之處,以上的討論或可以資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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